良久之后,平四海终于率先打破沉寂:“人们都道老夫行事怪异心狠手辣,并且送了我一个绰号“平老怪”。
不过,我看你比之老夫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你难道就不怕他从此就一蹶不振?”
窦绾儿扬起脸,一脸的鄙夷之色:“嘁,要你管。
想做我窦绾儿的男人,如果连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就这么点打击就变的颓废,变得一蹶不振,那有还不如没有。”
平四海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脸上现出一丝笑意,
“这窦家丫头,有点意思,听这话意思,怎么感觉似乎动心了呢?”
“笑什么?”窦绾儿生气的扭过脸。
“老夫笑那可笑之人。”
“你是说我可笑咯!”
“幼稚!
唉,年轻人的事情老夫管不了也不想管,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过我相信有人一定会感兴趣的。”
平四海意味深长的笑,显得他那本就邪恶的面容更加的狰狞。
窦绾儿语塞,气的杏眼圆翻,柳眉倒竖,“你......”
看着有些挑衅的平四海,窦绾儿几乎要暴走了。
“平老怪你想激怒我?我才不上你的当。
不过我可告诉你,太皇太后给我讲过,多嘴的人往往是会下拔舌地狱的。
听说阴曹地府里的小鬼给拔舌头的时候,先用烧红的铁钩穿透舌头,然后再用铁链穿过孔洞,最后使劲的拉扯,直到把舌头拽出来。”
平四海看着气鼓鼓的窦绾儿,心中老怀大慰。
说起来这么多年来他很有开怀的时候,因为职业需要,他所干的事情都是杀人放火的勾当,所以基本没什么开心的事情。
可是自从跟窦绾儿有了交集以来,他发现自己的心情愉悦多了。
跟这丫头斗嘴,把她气的冒烟,那一副恨不得杀了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着实是可爱的很。
人或许上了年纪,尤其是到了他这个岁数,什么事情都看的很透彻,基本上没什么事儿是能够让他大喜大悲情绪突变的了。
再加上他是断子绝孙的太监,对于后辈人的渴望有多强烈,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
对于太皇太后给他指定的继任者窦绾儿,可以说他是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在呵护,在培养。
别的不说,就按照御马监的规矩,擅自行动,险些酿成大错,这就是大罪,换了其他人的话,就算是处死,平四海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可是平四海对窦绾儿却很是宽容,甚至出手帮她擦屁股,不管窦绾儿承认不承认,这就是事实。
“不,拔舌地狱还轮不到老夫,十八层地狱倒是有可能。老夫一生杀人无数,双手早就沾满了鲜血。
如果仅仅是一个拔舌地狱还不足以洗刷老夫身上的血腥,只有十八层地狱之苦才可彻底的清洗干净,才可以让老夫重新投胎作人。”
窦绾儿真无语了,她是真服了,一个能够如此自黑的人,她还能有什么好方法呢。
“你还想投胎作人?做梦吧!我打赌你下辈子投胎一定是当牛做马,最好是能够给我做马,天天抽打你,天天骑着你,哼!”
“能够给权倾朝野的窦家嫡女当坐骑,那是老夫前世修来的福分,实乃心甘情愿也!”平四海一直保持微笑,不过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好吧,论斗嘴,窦绾儿是彻底的败了,败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