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硕急忙双手高举过头顶,反手抱住了身后倚靠着的小树主干。当树枝只承受马硕一半体重时,这种继续断裂趋势才停止了下来。
惊出一身冷汗,可马硕双手都抱在树干上,连擦一下额头鼻尖的汗水都难。
大口大口喘息着,任凭脚下不到一米处,密密麻麻的蝎子甲壳互相碰撞声此起彼伏。
怎么办?
现在两手都空不出来,想挪动下身子都十分困难。当体力完全耗尽之时,恐怕就是树枝断裂掉进蝎子窝的时候。
从未如此心慌过,脑袋里更是乱如蚁穴纵横,却没有哪怕一条完整的思路。
往肺里尽可能多的吸入一口空气,又快速吐出。嘴里不断低声念叨着:“冷静!冷静!现在你一定要冷静啊马硕!”
如此反复了十几二十次,终于算是勉强不那么慌张了。要想完全如平时那般冷静的话,以现在马硕的心态,无异于水中望月般渴望而不可及。
不过这种状态比刚刚可是好多了,至少大脑已经能稍稍恢复思考能力。
双腿立刻交叉盘在树枝下,又用脚踝如剪刀般夹住树干。让全身重量尽量依附在整棵小树上,连重心也尽可能向中间靠拢!
这虽然有点饮鸩止渴之嫌,对减少体力消耗也几乎没任何好处,但至少已经不那么紧张了。
双眼开始不断扫视起四周,希望能为当下求得或许是仅存的一线生机,大脑也越来越快的转动思考了起来。
小树高约四五米,和最近的另一棵六七米高的树,差不多距离五米左右。
绳子!
马硕突然想到,自己后腰部位还挂着一盘绳子。
与刘老头和丁三几人分别时,作为师父的刘林千叮咛万嘱咐。其他任何东西都可以暂时放在窝棚,只有绳子必须经常带在身上。
当时马硕还有些不以为然,心想:又不需要攀陡壁下悬崖,干嘛非得多此一举?
等事到临头终于发现,原来是为了突发现在这种情形时用来救命的。而且,貌似绳子是自己带来所有东西里,此刻唯一可以用来救命的装备了。
这时的马硕也不得不暗道一声万幸,多亏自己把其他东西放回窝棚时,犹豫了片刻选择听从刘老头的劝告。
不然!
思及此处,脑门缓缓渗出一滴冷汗。
谢谢刘老头!谢谢师父!当时听着讨厌到极点的唠叨,现在可真是救了我一命呀。
紧咬牙关,两腿用力盘住小树主干,左手也半环住树干上部,手指用力死死抠住。
勉强调整好身体力量的重心,右手才慢慢向后腰处摸去。当手里握住二三十米长的盘绳时,马硕心头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
重重松了口气的同时,把盘绳挂到脖子上。抽出绳头,手、口、牙、舌并用,无比艰难的打了个直径一米多的套马绳扣。
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在不掉下去的情况下,能够把绳扣套在最近那棵树上。
最好是树顶主干,不然想拉到可以荡过去还不脱钩的程度,可能性几乎为零。
一旦因失败而掉在地上,后果完全不敢想象。蝎子肯定吃不了自己,但也肯定会因恐惧而动用尾后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