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说，那时候的我无论是修为还是心智都还稚嫩，不足以消灭天道意识。

所以，她故意将此事传到了凤族，你的父母急公好义，你兄长也如他们一般，视天下苍生为己任。

为了整个神族，他瞒着你父母偷偷跟上了我，知道天道意识不好对付，怕族人担心，他刻意以禁术抹去了自己所有存在过的痕迹。”

察觉到郁青身体微颤，宴南玄抱紧了她，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虽然知道，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实，这样的安慰也于事无补，但聊胜于无。

“而事实也如他所想，我们联手也没有斗得过天道意识。

我被天道意识重伤，褫夺神格，成了人族的宴南玄，而你兄长，说不是幸运还是不幸，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却被所有人遗忘。

至于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说起来，我倒是很好奇，你这位凤族小公主，怎么就变成人族的青凰战神了？”

每一个特殊的时空中两个人都会相遇，这一点固然让宴南玄极为满意，却无法让他忽略这中间的异常。

当年的郁青，可是凤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就连普通的凤族子民看到她，都会开心的把自己最好的东西拿出来送给郁青。

一口一个小公主叫的比自己的女儿还亲。

这样的郁青，岂会轻易离开凤族，甚至全然没有了关于凤族的丝毫记忆。

以至于，万年前洪荒大战时，明明和凤族同胞在同一战场上并肩而立，却以完全陌生的第三视角看着所有的族人与魔族同归于尽。

若是从来都没有想起来也就罢了，却偏偏，在看到南薰的一瞬间，所有的记忆重回脑海。

宴南玄忽然有点后悔问郁青这个问题了。

他甚至希望这数万年岁月的流逝能消磨去郁青的些许记忆，让她不那么痛苦。

哪怕她忘了曾经和自己相处的点滴也无妨。

让他失望的是，郁青记的异常清楚。

“天天跑到丹凤穴骚扰的小跟班儿不见了，我总得找找吧？”

郁青轻描淡写道：“这一找，不就触到南薰的痛点了吗，自然要打神鞭伺候的。”

单纯不谙世事的凤族小公主跑到龙族的地盘儿上找自己的小跟班儿，却被南薰一顿鞭子抽的命都丢了。

郁青像是又回到了那天被南薰困在凌霄殿鞭笞身亡时的场景，只觉得浑身的骨头缝都都在疼。

看宴南玄深色郁郁，心疼的恨不得魂穿万年前替自己报仇的样子，郁青扯了扯嘴角。

“之前你那么欢脱，我当高傲的小公主，如今你金口玉言，多说一个字像是能要你的名字，我成了话痨，我们这算不算活成了彼此当初的模样？”

她嘴角微扬着，可宴南玄却看得清楚，那笑意根本未达眼底。

自己再伤心，也要一个人偷偷躲着哭，不让人发现，还要去安慰别人。

她的小妻子总是能用自己想不到的方式让人心疼她。

宴南玄手臂一再收紧，声音涩的厉害，“算，怎么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