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雪摇了摇头。

“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今生只能是敌人。”

她的声音里是满满的疲惫。若是可以，她不希望那样一清澈的眼睛里染上仇恨。

“周家。兴许不必斩草除根。”

白卿显然察觉出她语气的不对。

“姑姑。即便我有心与周家和平相处。他们不会这样想，不管是我还是周冶谁能笑到最后。输的那一个，必然不会有好的结局。”

哪怕最后她能嬴周冶，有心放过他们。自己那些追随者一定会让她斩草除根，那时箭在弦上。若是不发，倒是伤了亲信的心。

又会是一番动荡。月楚已经疮痍满布，任何一次动乱都是致命的打击。

所以夺回政权的第一件事，便是调整新国策，休养生息。

让百姓安稳。

“而且，我心中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他。他在我心中，只是很好的朋友。毕竟儿时的情谊不能忽视。”

“襄王有心，神女无梦。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两情与法相悦，却相互纠缠。”

白卿突然有些同情起那位傻公子了。即便没有见过他，但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义无反顾，为情所苦。最后，头破血流。方觉太迟……

心中激荡，疲惫和无力感席卷而来，让她身子一歪……

立雪被她这虚弱的模给唬了一跳！扶住白卿。

“姑姑？！”

白卿闭着眼，忍住眩晕恶心的不适感。她竟这般虚弱了。莫那过于悲伤的往事，总是能让她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