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盘旋在唇齿间最终又给咽了下去，单妮陷在静默里，屏息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

他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她的回应，选择退一步：“你跟着我说，这总可以了吧。”

若她方才直接笑着说出，那不过是两人嬉闹间一句寻常话。

此时，她执意封唇不言，反而激出了他的执拗，偏要今晚就听她说出那句话。

廖东松开她的腿，揽她坐起。

他抬手理了理她凌乱的发，附在她耳边说：“我爱你，单妮。”

她没说话，于是他又说了一遍：“单妮，我爱你。”

单妮掀眸看他郑重且认真的神情，心头漫起暖意和感动，鼻子发酸，喃喃道：“我爱你。”

话说出口，一阵轻松。

真的没有那么难，表露心意不过是由心而发，不该当作一种负担，不应有顾虑和迟疑。

单妮看着廖东清隽的眉眼舒展开，她伸手环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窝：“我爱你，廖东。”

她是比他年长，比他多经历了一些岁月，可在爱情里，他们平起平坐，谁都不比谁高一头。

他虽年少青涩，但给了她许多启发，带她一起探索何为爱、何为情。

……

单妮踢掉仅剩一只的高跟鞋，将两腿挪到病床上，坐在床尾倚着床栏。

“听说你今晚没吃饭。”

他斜睨她：“你派小护士盯我？”

“不要搞阴谋论，我才没闲到派人监视你。”单妮伸展左腿，从裤兜里摸出手机，“你想吃什么，这个点儿应该还有外卖吧。”

廖东一伸手，似是无意地将暖热的大掌覆在她微凉的脚面。

“随便。”

“随便那选择就多了去了，沂大美食街开了许多好吃的店。”

单妮瞥了一眼他的伤腿：“你现在是不是得补一下腿，什么猪脚汤之类的。”

“我以为你这种高知女性，已经破除‘吃啥补啥’的迷信了。”

她掀眸扫他一眼：“这种言论能民间广为传道，还是有一定现实意义的，不能一概归为迷信。”

“我今晚也没来得及吃饭，现在有点儿饿了。我给你念一念没打烊的店铺，你选一家我同你一起吃点儿。”

廖东捏了捏她纤细的脚腕：“不用，按你心意点吧。你吃什么我吃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不挑饭。”

单妮没忘与他吃饭的几次经历，不仅不挑饭，还胃口极好，从不浪费饭菜。

“那就按我的意思点？”

“嗯。”他点头。

把点单权交给她的结果，就是她极其偏爱地给他点了大补的餐——瓦罐母鸡汤、骨头汤、瘦肉汤。

“这汤汤水水的，拿来涮肚子？”

廖东看着三个餐盒打开，都是一样满溢的鲜香汤汁，寄希望于一旁没拆的那份餐。

单妮将筷子递到他手里：“汤适量喝，先捞肉吃。”

他没动，看着她打开最后一个餐盒，眼含期待。

盒盖揭开的一瞬，香辣的味道侵袭而来，霸道得盖下其他所有味道。

廖东蹙眉：“大晚上吃这么辣，胃受得了吗？”

单妮举起筷子，大快朵颐，咽下第一口解了馋，才吸着气回答他：“我就今晚吃这一顿，别念我了行吗？我已经好多天没胃口，吃不下饭了，都饿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