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夙尤在齐云霄面前站定，目光定定地望着他：“报丧是乌鸦的事情，我不过是来凑个热闹而已。”

齐云霄轻笑一声，说：“夜姑娘既然来了，就陪我说说话吧。”

“哦？”夜夙尤的尾音上扬，有些疑惑。

齐云霄负手原地踱了两步，笑道：“或者说夜姑娘不想陪我这个阶下囚废话？”

夜夙尤挑了挑眉，说：“也不是，只是觉得……萧世子齐云霄，不应该是这么颓废的样子。”

齐云霄闻言扭头看夜夙尤，打量了她一会儿，说：“夜姑娘，也不应该是这么相助于某个王族才对。”

夜夙尤没料到会被齐云霄反问，大笑：“哈哈哈，怎么你们这些人，见面就总是会说这一句话。”

“嗯？什么话？”这回轮到齐云霄疑惑了。

夜夙尤说：“每一个人都在说，我一个江湖女子，怎么会帮助言衡？你说，会不会天下人，都在怀疑这个问题？”

齐云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或许吧。”

夜夙尤说：“我的原因很简单，世人难免为情所困，我亦凡人。”

齐云霄看着她那双亮的出奇的眼睛，在她说到为情所困的时候，一瞬间闪过的光芒，如夜空玄宫一般闪耀，很像那天晚上，他看到的那一双一闪而过的眼睛。

齐云霄问：“粮草是你烧得？”

刚刚还在闲谈，齐云霄却话题突转，夜夙尤没多想，微微扬头：“是我。”

齐云霄眯起了眼，又问：“杜准通敌的证据是你偷得？”

夜夙尤想也没想：“是我……嗯？”

夜夙尤愣了一下，齐云霄怎么会突然这么问？他怎么会知道，是她偷的证据？当时她是下午混进了杜准家，用了一天的时间摸清楚了证据的所在，第二天晚上就偷着东西走了，并没有去过萧王宫。虽然她偷走的时候还是惊动了杜家的家卫，然后才被追杀一路，直到她跑回了言月驻守的城池。

齐云霄看夜夙尤的目光莫名地多了一分温柔又复杂的光：“你……为了言衡，做这么多事情，值得吗？”

夜夙尤疑惑地看了齐云霄一眼，心里默默地想着齐云霄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是她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开心这么做，就值得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