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再想下去,向前就要绕过严母两人,被严母死死地挡在原地,不让他再向前半步。
“我夫君不需要不孝不义之人前来祭拜,来人将这个人请出去,这个人以后不许再放进来,听清楚了吗?”
严母扬着声音命令道,说完转身像灵台前的蒲团走去,不愿再看严霖一眼。
“清楚了!”在这灵堂内外的下人都异口同声的答道,他们早就想将严霖赶出去了,现在得了老夫人的命令自然一个个挽了袖子要动手。
“嫂子,不是让我来父亲的灵前磕头的吗?怎么现在又要赶我出去。”严霖吸了口气,将眼泪止住,他现在在想自己来严府对的还是错的了,要不要现在离开。
最近他总是觉得很多事情想不清楚,脑子里面乱糟糟的,到底怎么样才是对的?他该信谁的?
“你若是来认错的,自是放你请来,可你既然觉得自己没错,来这里来做什么?”李倾言回过头看着他,说完对着众家仆挥手,让他们将严霖赶出去。
“不用你们赶,我自己走!”严霖步伐有些凌乱的走了,没有回头,他觉得自己要等到答案后才来,若是真如严睿说的那般…,不会的,不会的。
严睿在后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手握成拳,手指都被握的发白了。
严霖出了严府,刚要进酒楼,却被酒楼的老板挡在外面,“哎哎,我这小店不欢迎你这种人,别处去吧。”
酒楼的老板受过严老爷的恩惠,现在严老爷子过世,他是惋惜不已,对严霖他当然不欢迎。
严霖斜睨这眼看着他,不做他言,转身离开了。
还没走多远就被人叫住了,是他自己宅子的人,严霖疑惑的看着他。
“少爷,您派去嘉庆的人回来了,现在就在宅子里等您回去了。”那个小厮小声的汇报着。
“回去。”
严霖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宅院,越是走近越是感觉自己的脚越发的沉重。
夜深了,严霖抱着酒坛子一个人独坐在地上,暗哑的哭声在空荡荡的房间响起,真的是自己错了,父亲,真是是自己错了。
他怎么就不能多信任父亲一点,父亲怎么会杀了自己生父,怎么会!张庭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哐当’一声,酒坛被摔在墙上,瓦片碎了一地,严霖又重新开了一坛酒,张开口就灌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父亲,是我错了,为什么我不能多信你一点,哪怕就是一点点,哪怕我那天没有说那些话,就不会这样,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哭泣着拿着一片碎酒坛片在手上狠狠地划一下,顿时鲜血流了出来,他要自己清醒一些。
惨白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脸上,照出地上斑驳的酒水痕迹和他手上的血迹。
他还真是不孝!将一手把他带大的父亲给气死了,怕是老天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张庭还有周溪,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严霖将埋在双膝间的头抬起,双目通红,出了悔恨还充斥着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