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您一直在药庄暗处,知道药庄里发生的一切,那么,您就应该知道我是不是在说谎。前辈,我是真心实意想来交换遥姨和我妈妈的,前辈,您就高抬贵手,放了她们吧。”夏怡洋满脸恳切,态度真诚。
突然,庄纤拿着一根树枝抵住夏怡洋咽喉,愤怒使她皱纹生横的脸变得扭曲,在这只有火堆余光的洞穴里更显阴森可怖:“你是怎么知道庄家的秘密的?”
夏怡洋一怔,她不能供出季洪全来。
庄纤这个人诡异莫测,她连自己的父亲兄长都能下手,必然心狠手辣。她又对药庄相当熟悉,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来去自如。
若是让她知道季洪全熟知她的事迹,说不定她恼羞成怒,杀人灭口。
“说!”见夏怡洋迟迟不语,庄纤手上的树枝往前伸了几寸,夏怡洋的脖子被戳出一道血痕。
顾不得疼痛,夏怡洋忙说:“我在是C国皇宫得知的。”
庄纤眯起眸子,射出危险寒光:“C国皇宫?”
“是,我曾经被赫连馨抓去了位处四国交界处的C国地下宫殿里。”夏怡洋机智地自己的经历结合欧阳瑞调查出来的地理位置,编出了一个真假难辨的谎言。
C国一直以蛊控制人,夏怡洋心想,或许庄纤了解一二。
火堆残留的余光彻底熄灭,洞穴里恢复一片漆黑。
适应了黑暗的夏怡洋,已经能够辨别出庄纤所在的位置,却看不清她的表情。
“C国……原来,她们还在……”庄纤拖长的尾音,似叹息,似惊讶,夏怡洋听不出她是高兴,还是愤怒。
趁庄纤还没有走,夏怡洋忙说:“我身上的蛊就是C国人为了控制我而下的。前辈,你掳……您带我过来,肯定替我把过脉了,您是有名的神医,我是不是说谎,您心里很清楚。前辈,求求您,让遥姨和我妈妈走吧,无论您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全力配合,绝不反抗。”
“你倒是巧言令色,夏怡洋,你还有几分胆识。不过,人是我辛辛苦苦带出来的,我为什么会放了她们?”庄纤撤回了树枝,挑了块石头坐下。
她一点都不怕夏怡洋耍花样,因为她已经替她把过脉的,她的身体状况,她很了解。
她能撑到今天已是奇迹,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夏怡洋心急如焚:“就看在遥姨是你侄女的份上……”
夏怡洋话还没说完,庄纤就像被人戳中痛处的刺猬,大怒:“闭嘴,她不是我的侄女,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夏怡洋低头认错,不敢逞强。
几十年前庄纤的自私任性,连自己的父亲,兄长都能杀害。被关押数十年,如果没有忏悔,认错,就会戾气更重,更加愤世疾俗,认为都是别人的错,是别人害她变成现在的样子,受了几十年苦。
显然庄纤是后者。
“对不起,前辈,我是太心急了,一时口无遮拦,请您原谅。遥姨这些日子为了治我的蛊,呕心沥血,整个人累瘦了,我真的很担心她。还有我妈妈,她的一生因我而受尽羞辱和痛苦。身为她的女儿,我不能孝顺她,反而害她一次次陷入危险之中,我真的很难受。前辈,我求求您,您放了她们吧。”说着,夏怡洋“扑通”一声朝庄纤跪下。
黑暗中她看不到庄纤的表情,但她相信在这样的地方呆久了,黑暗阻挡不了庄纤的视线。
火堆彻底的熄灭,余温散尽,阵阵噬骨的阴寒袭来,夏怡洋冷得瑟瑟发抖。
她跪的地方一片潮湿,寒气袭来,她更是冷得连牙齿都忍不住打颤。
庄纤没有动,亦没有说话,只是,静立于夏怡洋对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庄纤才冷冷开口:“要我放了她们,就要看你值不值得了。”
夏怡洋心下既惊又喜,百感交集,挺直背脊:“前辈,我愿意配合。”
“很好。”此时庄纤声音一变,仿佛有两种声音,雌雄莫辨,她一掌打在夏怡洋肩上,夏怡洋来不及惊恐,立刻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