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瑞捧起她的脸，目光深邃如海：“那就告诉我，不要让我猜。”

夏怡洋咬唇，犹豫了半晌说：“我去求遥姨给肖前辈服用‘还颜’了。”

“为什么？”欧阳瑞虽震惊，可他相信夏怡洋一定有她的理由。

“肖前辈太痛苦了，我们不帮他解脱，就是在帮庄子鸣继续折磨他。”夏怡洋说出自己的感悟，她知道这话有些偏激，有些可笑。

欧阳瑞审视的目光落在夏怡洋脸上，一遍遍巡视着，不放过她的一丝变化。

“跟我来。”欧阳瑞拉着夏怡洋进了他们的房间，一个隐于罗马柱后的人，东张西望后，快速下楼。

欧阳瑞和夏怡洋在阳台上看到了他匆忙出去的身影，夏怡洋担心地问：“阿瑞，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嗯，我相信C国很快会有所行动。”欧阳瑞心疼地擦拭夏怡洋脸上的泪，幽幽叹了一口气：“只是演戏而已，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夏怡洋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声音闷闷地：“阿瑞，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欧阳瑞将手按在夏怡洋肩上，将她扳过身来面对自己。

黑眸深处荡起柔情，将夏怡洋团团围住，欧阳瑞轻轻叹息道：“我懂你的心情，可这件事我们都做不了决定。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是，我不否认肖前辈被惩罚得太重了。可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就像没有绝对的对错一样。”

夏怡洋倾身，偎进欧阳瑞怀里，将脸埋在他胸膛：“道理我都明白，只是，看到肖前辈这样子，我有些于心不忍。阿瑞，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欧阳瑞伸手搂住夏怡洋纤细的腰，在她头顶落下一个吻：“这件事就交由庄前辈去处理吧。如果她真的可以让肖前辈活动自如，或许肖前辈就改变主意了。”

“但愿吧。”

今晚的夜空很美，漫天灿烂的星星一闪一闪，在冬夜里调皮眨着眼睛，看尽人间一切繁华和悲苦。

……

繁华的庄园里，赫连秋老去的速度非常快，短短时间，她全身的器官严重衰竭，已经到了必须借助仪器才能生存的地步了。

赫连娜着急在她床边来回踱步，坐立不安。

“庄纤还没有消息吗？”赫连娜问着一旁的侍女。

侍女摇了摇头：“庄前辈一进入实验室就没有出来，我们也不敢打扰她。”

赫连秋轻轻抬了抬手，示意侍女帮她拿下氧气罩，她想说话。

侍女有些为难，最后还是听从了她的吩咐，替她摘下氧气罩。

“陛下……”赫连秋用尽一切力气，仍气若游丝。

赫连娜居高临下看着她，高贵的眉头微蹙：“秋长老，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必担心，我相信庄纤的能力，她一定能救你的。”

赫连秋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想说的不是这些：“陛下，你不必替我操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C国的子嗣问题。”

提起这个，赫连娜的眉头锁得更深了，身上散发出一股冷厉的气息。

“我知道这不应该是我说的话，请陛下看在我时日无多的份上，就让我越矩说一句吧。”赫连秋说一句话就要停很久，才能缓过来。

“你说吧。”赫连娜转过身。

思考了半晌，赫连秋才缓缓开口：“馨公主也已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既然二公主身体不好，就应该让馨公主顶上去了。其实，C国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是后继无人。”

最后几个字已经超出她能说的范围了，赫连娜脸色明显阴沉了下来，周身笼罩着一层冷厉。

“赫连秋，别以为你快死了，就可以口无遮拦。”赫连娜压抑着怒气说着。

“臣下罪该万死，可这些话，现在除了臣下，没人敢跟陛下提了。就算陛下要立刻凌迟了我，我也必须说。我知道陛下对馨公主有愧，不想勉强她。如果在太平时代，我会非常支持陛下的决定。可，C国……”说到这里，赫连秋无力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