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蕾眉头深锁，唇嗫嚅着，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她似内心在极度挣扎，冷汗自鬓角一滴滴滑落，唇色惨白，却仍没有开口。

见她这个样子，欧阳霞开始紧张，掌心冒出了汗。

张蕾真的是她身边的奸细吗？

张蕾迟迟不答，庄遥又问了一遍。

欧阳霞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催促着：“张蕾，你快说吧，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挣扎过后，张蕾木然吐出这几个字。

欧阳霞眉头深锁：“不知道？有没有做过？”

“有。”张蕾这次回答得特别快，却让欧阳霞一头雾水。

庄遥趁机问：“有人让你给欧阳小姐下药，却没有告诉你为什么？”

“是。”张蕾仿佛被催眠了似的，有问必答。

“谁让你这么做的？”庄遥用手势阻止了欲说话的欧阳霞，示意由她一个人来问才不会混乱。

张蕾垂下长睫，久久不答。垂在身侧的手动得厉害，似是体内有一部分力量在抗拒。

庄遥眼中闪过一抹惊诧，脱口而出：“原来她也一直受人所控。”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她并不是自己自愿那样做的，是一直被人控制？”欧阳霞急问。

视线落在张蕾动得不寻常的手指上，庄遥取出钥匙，打开了门，走到张蕾身边，蹲下来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

“别怕，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没人会伤害你，伤害你爱的人。”庄遥的声音平缓，带着几许令人安定的魔力。

张蕾的手指在庄遥掌心里挣扎得厉害，脸部却是麻木而漠然的。看上去十分诡异，似是一个人被分成了两瓣。

但在见识过欧阳碧玉蛊毒发作时的百般痛苦后，欧阳霞已经不惊讶了。

这几天所经历的一切比她过去半辈子的累积还要多，这些事诡异得没有逻辑，不能用科学去解释，又真实存在着。

欧阳霞目光紧张落在张蕾脸上，只见她的手渐渐安静了下来，肩膀似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流蹿过，直达她脑海。

张蕾张了张嘴，如同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他蒙着面，我没见过他。他给我东西，用我女儿的命威胁我。”

“你有个女儿？”欧阳霞惊呼出声。

看来，她真的该好好整顿一下自己身边的人。

张蕾在她身边几十年了，她竟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女儿。

“是，前夫家暴，我逃了出去，他不肯离婚，拿女儿要挟我。后来，我到了彩霞山庄，渐渐获得小姐的赏识后，我想请求小姐帮我把女儿要回来。有一天，一个神秘人带了女儿来见我，让我帮他做事，不然他就杀了我女儿。我当时吓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求助无门，他威胁我，如果告诉别人，他就我把女儿卖了。我当时什么都不懂，就是一个平凡的母亲。”说着，张蕾双手环抱住自己，瑟缩得厉害。

没等庄遥继续问，张蕾自己开始说：“后来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竟让前夫同意跟我离婚，还帮我拿到了孩子的抚养权。从那以后，我必须替他做事，每个月才能见女儿一面。”

“你们都用什么方式联系？”庄遥眉头深锁，这个人隐藏得很深，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固定，他特别谨慎，有时会电话通知，更多时候他趁我出去给我下达任务。”张蕾彻底被庄遥控制了，此时的她说话不受自己意志被控。

“这次你冒险前来也是他的吩咐？”庄遥仍握着张蕾的手，感觉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张蕾点点头：“是。”

张蕾的回答没有让庄遥放松，反而脸色更加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