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欧阳瑞看得十分不自在，欧阳霞转过身去，大声说：“来人，送客！”

张蕾没有回来，张妈又被欧阳霞赶走了，所有人都不知该不该上前，气氛有些僵硬和尴尬。

久久无人回应，欧阳霞的权威感到了挑衅，不禁更怒了：“洛格。”

“小姐。”一名人高马大的保镖快步而来，恭敬行礼。

“把这些人都请出去。”欧阳霞再度下令。

“是。”洛格应了声，转身向欧阳瑞颔首致意：“各位，请。”

坐在轮椅上的欧阳瑞气势半分不减，不理会欧阳霞的逐客令，淡淡地说：“事到如今，你又何必跟隐瞒？我跟C国人打了几个月交道，他们从没有说话算数过。妥协只会让他们利用得更彻底，到头来，他们绝对会翻脸不认人。原本，我没想把你牵扯进来。然，是他们步步相逼，我不得不迎战。请你抛开顾虑好好想一想，就算你真的照他们的吩咐完成了所有事，他们就会放了欧阳碧玉吗？”

欧阳瑞直接挑明，欧阳霞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成了拳。

内心剧烈挣扎着，理智告诉她，欧阳瑞的分析是对的。她大学没毕业就创立了自己的品牌，一路走来，阅人无数，她自然知道萧山和桑桑都不是可靠之人。

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连给人下蛊这种极端恶劣卑鄙的事都做得出来，肯定不会遵守承诺。

但他们控制了她的女儿，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奢望他们还有一点点良知，能在得到满足后放了她女儿。

这样的想法和做法很消极，可她又能怎么做呢？

她不能拿女儿的命去冒险，哪怕一丁点儿风险都不可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欧阳霞背过身去，态度仍旧强硬：“欧阳瑞，你还是回去吧，不要闹得大家都难堪。”

欧阳霞这样的态度令庄遥很反感，上前两步，一把抓住欧阳霞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扳过来：“欧阳霞，你醒醒吧，以你现在的能力只有被利用的份，根本就救不出欧阳碧玉。跟我们合作才是唯一的出路。”

“庄遥，看在你帮我恢复记忆的份上，我对你礼遇有加，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撒野！”欧阳霞怒目圆睁，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

“看来，你是铁了心不肯说出桑桑的下落了。”四目相对，空气火花四溢。两个女人寸步不让，无形的硝烟弥漫。

“放手。”欧阳霞大喝一声。

庄遥脸上掠过一抹了然：“原来，他们给你下了药。”

“你……”欧阳霞震惊又气愤，低下头才发现庄遥的手正落在她的手腕上，依她的本事应该是在给她把脉。

感觉秘密被人拆穿，欧阳霞狠狠一把甩开了庄遥的手。

欧阳霞的力道很大，即使庄遥有所防备，还是连退了好几步，差点儿摔倒，幸好蒋北及时扶住了她。

“谢谢。”纵然狼狈，庄遥还是第一时间向蒋北道谢。

欧阳瑞冷竣的脸上一片肃杀之气，欧阳霞甚至都不怎么敢接触他的目光。

她陷入沉深的纠结，理智和情感在拔河。

“遥姨，她中了什么药？”欧阳瑞望向庄遥。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母女咒。”庄遥放缓了声音，吐出最后三个字。

“母女咒？”欧阳瑞蹙眉，虽然见识过C国的蛊毒，但他了解得太少了。而蛊毒的种类太多，每次都能震撼到他。

庄遥点点头，开始科普：“那是一种极其邪门的巫术，不算是蛊。母亲喝下女儿的血，体内就会产生和女儿体内一样的毒素。至此，女儿发作，母亲也会跟着发作。这种巫术一般是用来控制人的，比如，抓住女儿要母亲替他们办事，或者抓住母亲要女儿替他们办事。”

“如果不听话后果会怎样？”欧阳瑞问，却是想要庄遥说出答案给欧阳霞听。

庄遥亦是看着欧阳霞，一字一顿地说：“两个人同样生不如死。”

欧阳霞脸色变了变，仍抿直着唇，不肯松口。

她不知道这彩霞山庄还安不安全，这里肯定藏了萧山的许多眼线。

如果庄遥说的是真的，如果她再不尽快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碧玉就会被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