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欧阳瑞一定不会让他死的，白书恩还在他手上。

保镖看了他一眼，倒了一杯水给他。

萧山不顾伤口会再撕裂，努力直起身来，喝水。

一杯见了底还不够，一连喝了三杯才终于解了渴。

医生帮他包扎好了，重新换上点滴，随后跟保镖一起离开。

经过这一番折腾，感觉自己半条命又去了一半。

神志渐渐模糊，就在他快要陷入黑暗之际，门打开的声音传来。

脚步声沉重，朝他这边而来。

感觉一道黑影悬浮于自己上方，出于防御本能，萧山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欧阳瑞冷漠的脸，萧山心“咯噔”往下沉，该来的，总会来的。

四目相对，角色互换。

萧山再次感到绝望袭来，不用欧阳瑞开口，他也知道他要做什么？

男人与男人之间，一个眼神足以交流。

“你应该猜出了我来的目的。”欧阳瑞开门见山，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即使处于劣势，萧山都要拿出不服输的个性。

反正欧阳瑞不会要他的命，那么，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学着欧阳瑞的口吻，萧山反问：“你觉得你这样逼我，我会告诉你吗？”

萧山不会轻易开口，早在欧阳瑞的意料之中。

只是，亲耳听到，还是很不舒服。

“你真的不怕死？”欧阳瑞声音冷森森，宛如自地狱传来的魔音，寒气浸入骨头缝里。

“怕。不过是你怕我死！”萧山惨白的唇涂染上一层腊白，笑得无比讽刺，十分欠揍。

欧阳瑞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没错，他现在还不能杀他。

因为他妈妈还在他手上，他若是以为这样就能有恃无恐，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没错，我是怕你死，但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欧阳瑞放缓了语速，一字一顿，让人毛骨悚然。

萧山不是被吓大的，他所刑讯过的人不计其数。

见过各种各样惨无人道酷刑的萧山，岂会被欧阳瑞的三言两语吓住？

当然，他明白欧阳瑞绝不是说说而已。

为了能救出白书恩，他的手段会比他更残忍。

现在就看彼此谁的毅力更强了，但输的人肯定不会是他。

他一旦妥协了，说出白书恩的下落。

那么，欧阳瑞就将毫无顾忌杀了他。

大夫人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绝对杠得起所有酷刑。

四目相对，火花四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火药味。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危机一触即发之际。

桑桑的声音响起：“欧阳瑞，你别逼他，我可以告诉你白书恩在哪里。”

“贱人，你怎么会知道？”冲动之下，萧山开始谩骂。

她是他的左右手，她连他的傀儡术都可以偷走。

想查到白书恩的下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萧山又气又急，恨不能将桑桑碎尸万段。

他真是养虎为患，如今被她反咬一口，还不能声张。

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竟然一再而，再而三发生在他身上。

萧山气得几乎吐血，欧阳瑞冰冷的眸子转向桑桑：“你说。”

“放他走，我就告诉你。”桑桑表情淡淡，一句话震惊了两个人。

其中最感到不可思议的人是萧山，这个贱人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不管她想耍什么阴谋诡计都不会得逞的，他可以被骗一次，不会再上当第二次。

欧阳瑞掏出一把枪，抵住萧山的太阳穴：“别考验我的耐性，不说我就杀了他。”

桑桑弯唇一笑：“瑞少，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弄这套虚的。玩多了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