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是赫连亦信任之人。”庄遥淡淡地说,语气却十分笃定。
信使倒是吓了一跳,脸色微白,对庄遥能一下子猜到她的身份颇感惊讶。
此时她说得越多越错,要是让主人知道了,她会死得很惨。
接下来庄遥又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信使仍是不言不语,吃了称砣铁了心。
在庄遥的示意下,老王慢慢上前,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信使,你就说了吧。主人对我们这么狠,把我们的命当成了草。一次任务失败就要连根拔除,这样的主人有什么可效忠的?人无完人,没有一个人可以永远不犯错的。”
信使怒瞪了老王一眼:“你个叛徒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说三道四?”
“信使,不是我叛变,是我被抓了。我能怎么办呢?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好不容易干到快退休了,我真的不想白白送掉了这条命。”老王实话实说。
“哼,贪生怕死。”信使不屑冷哼。
老王脸上一热,随即恢复了镇定:“我是识时务,我为赫连王室做了几十年的事,从没有出过差错。可这次主人还是要我们一失败就服毒,他根本就没有拿我们当人看过。”
任凭老王怎么说,信使意志坚定,不为所动。
庄遥蹲下身,用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她。
信使眼底掠过一抹惊乱,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庄遥捏着她的下巴,转动着她的脸左右看看。
眉头轻轻蹙了起来,接着伸手摸她的脸颊,从隐藏在鬓角里的撕口处往下撕。
众人皆惊讶万分,她的脸上竟像是贴了层隐形的薄膜。
薄膜彻底撕下来后,信使整张脸都变了。
同样的五官却变得更加立体,精致,皮肤白皙晶莹,明艳动人。
相较之前的平淡无奇,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从看你第一眼起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你故意扮丑。”庄遥淡淡地说。
“哼。”她连死都不怕了,真面目被看穿又有什么何俱,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不会是赫连亦的情人吧?”庄遥状似随口一问,目光却如电紧紧锁在信使脸上。
她的面不改色,但眼底明显掠过一丝羞涩。
庄遥捕捉到了,也明白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对赫连亦忠心耿耿。可是,依你刚刚要服毒的举动来看,赫连亦对你并无半分特殊。如果他真当你是自己人,就不会让你服毒。”庄遥继续说。
信使被说中了心事,怒了:“庄遥,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像老王那样当叛徒!”
“真是女人啊,一旦落入情网就犯傻。”庄遥故意感叹着,从信使的口风里,她探到了她想知道的事。
那就是赫连王室现在的主人真的是赫连亦。
“先带下去吧。”庄遥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拍掉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等空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时,夏怡洋才疑惑地问:“干妈,为什么不问了?”
“她现在有很强的抵触心理,越是强迫,她越不会说。还有,她对赫连亦有情,不是单纯的任务。这样的人不能强迫,应该巧取。”庄遥望着窗外。
“可是,她没有如期完成任务,我们不是打草惊蛇了吗?”夏怡洋再问。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不能杀了她,逼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何况,赫连亦只当他们是工具,他们未必知道内幕。所以,我们现在唯有等待。”庄遥分析着。
夏怡洋恍然大悟:“干妈,你是想试探一下赫连亦对这件事的反应?如果对他很重要,他一定会再派人来的。”
“对。”庄遥点点头,对夏怡洋露出赞赏的笑。
“干妈,我有点怕。”夏怡洋突然说。
“嗯?”庄遥看着她略带惊恐的眼睛,疑惑地问。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次赫连亦不会善罢干休。不知他会怎么对付阿瑞?”最终夏怡洋没有说出她心底真正的疑惑,赫连亦不惜牺牲这么多人的性命,只是要偷她几根头发?
这里面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