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御史道:“抱歉,要看就这样看,本官不接受胁迫。”
哈山克狗仗人势,那会听他的,道:“那我们只好也说一声抱歉,要自己动手了。”
话落脚起,果真大踏步的朝司南誉径直走过去。
接着,费无极也跨步而进,与哈山克齐肩并步。
那一边,花三郎与张敏也凑上来了,彼此前后呼应。
方夫人与方少俊被堵在门外,急得一颗心快要跳出口腔,紧握的拳头淌出了汗水,却只有干着急的份儿,一点法子也没有。
方御史更急,他心里雪亮,誉儿的头顶上有一块杯口大的地方光滑油亮,毛发不生,更明白他的真正身份,而且方御史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万贞儿父女此次大肆捕杀孩童,十九就是为了誉儿。
可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眼看大难临头,竟然无力施救,当下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阻住哈山克、费无极的去路,道:“站住,你们只是太师府的鹰犬爪牙,并非朝廷命官,无权搜查民宅。”
同一时间,林田甫也冲了出去,挡在张敏、花三郎前面,道:“方御史乃我朝重臣,皇上倚畀甚殷,尔等不得无礼。”
突闻门外响起一阵哈哈大笑,快刀王立跨步而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锦衣卫,方御史不由心头泛寒,暗暗叫了一声:“苦!”
快刀王立抢在哈山克、费无极的前面,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方大人,我这个小小的锦衣卫指挥,算不算得朝廷命官?有没有权搜查民宅?”
方御史冷哼一声,道:“是命官也得奉旨方能行事。”
“下官正是奉旨行事。”
“请拿圣旨来。”
“下官奉的是密旨,倘有违失,方大人尽可奏请皇上查证。”
在法言法,王立立场严正,方御史无词以对。
快刀王立更加得意,趾高气扬的道:“方大人既然无话可说,下官可要采取行动了,违抗圣旨,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盼两位大人三思!”
提着大刀,越众而前,屋内的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
方御史上前强行拦住,被王立一把推倒在地,司南誉不忍爹爹受辱,大声吼叫道:“脱帽就脱帽,有什么了不起,休得对我爹爹无礼!”
抓住帽沿,当真就要往下脱。
窗外突然有人接着他的话头说道:“小友之言不差,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一顶小小帽子,何须大费周章,脱就脱,怕什么。”
有一个红脸大汉破窗而入,正是醉侠卜常醒。
人影晃动,烛光摇曳,牌仙包布书,与玉面观音彭盈妹也接踵而至。
卜常醒的话是这样说,伸手一拍,一只手掌却压住了司南誉的帽子,反而脱不下来。
神州三杰鼎足而立,正好将张敏等人堵在外面,快刀王立疑云满面的说道:“三位来方家有何事?可是要举行群英大会?”
包布书连忙摇手道:“王大人请勿乱扣帽子,三杰此来纯粹是巧合。”
快刀王立脸孔阴沉沉的道:“巧合?到底是怎么个巧合法?”
彭盈妹道:“我们兄妹三人是跟踪庐州三凶来的,如此而已。”
张敏骂道:“难怪一出太师府,尾巴就好像被人咬上了,原来是你们三块料,真是阴魂不散。”
无意中,这等于替三杰洗清嫌疑,快刀王立扫了林田甫一眼,道:“林大人该不会也是跟踪张管事他们来的吧?”
林田甫冷言冷语的道:“下官只是来串门子,王大人别想歪了。”
快刀王立语带威吓的道:“不是开群英大会就好,马友德、冯子贞的殷鉴不远,盼勿重蹈覆辙。”
方御吏面带冷笑,没有答腔。
王立又道:“二少爷说要脱帽,怎么还不脱?”
司南誉怒道:“本少爷早就要脱了,是你们故意在打岔。”
毫不迟疑,方御史刚叫了一声:“孩子!”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司南誉已经将帽子拿了下来。
帽子下面,好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哪来的秃顶。
花三郎不由的看傻了,道:“他的,真是怪事,刚才这小子俯身捡帽子的时候,好像看到一块杯口大的秃发,怎么不见了。”
卜常醒道:“花三郎,我看你是酒过度,未老先衰,老眼昏花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