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破涕为笑,顺势而起,“对,都是一家人。”
“府里事多,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便先走了。”
“放心,弟媳吩咐的事,我一定办得分毫不差。”
齐钰得了她的保证便也没有多留。
她刚一走,姜氏身边伺候的兰英便说道:“夫人您总算是熬过来了,奴还生怕二少夫人她们因为王姨娘的事会对您心存芥蒂。”
姜氏一脸阴霾,“别提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兰英自打了一下嘴巴,“都是奴不好。但夫人您可得好好打算,既然二少夫人愿意将家中的散事交托,那就说明她并没有想留在宁家。”
姜氏转动着手上的手镯轻哼了一声,“是吗?”
兰英忙不迭的答:“肯定啊。”
“家里谁不知道她和世子爷连房都没有圆。这么年轻又无子嗣怎么可能守得住。六公子要守孝三年,娶媳妇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夫人和二夫人如今身子都不好,只要二少夫人走了,日后宁府内宅里还不是您这个大夫人说了算!”
“放肆!”
姜色脸色大变,兰英吓了一跳,“奴,奴都是为您打算。”
“跪下。”
姜氏寒着脸一拍桌子。
兰英身子一抖,跪在地上伏面于下,却还是坚持劝道。
“主子,奴真的是一片忠心,您就算不为自己的打算也要为瑶姐儿打算吧……”
*
宁家如今看似平静,齐钰却不敢吊以轻心。
有些有交情的朝臣,让人私下来询,说想来吊唁,齐钰不清楚这些人与宁家的交情,不好拿主意,便想着与宁蕴华商量一下为她。
正好她也想再去看看阿六,看他伤势好些没有,于是,稍晚的时候,便又去了宁蕴华的松竹院。
*
松竹院。
经过昨天的大雨,气温降了不少,外面风虽不大,刮起来却已有刺骨之感。
外面虽冷,但屋里头早早烧起了炭,倒还暖和,空气里裹着丝丝药味,却也宁静十分,有股子岁月静好的味道。
宁蕴华缓缓睁开双眼,眸光空寂。
一直守在边上的捧砚见他睁眼,很是开心。
“公子您醒了?”
“太好了!一会奴遣人去告诉二少夫人,少夫人昨儿可是守了您整整一夜呢,若是知道您醒了,一定很高兴。”
宁蕴华盯着帐顶,眸底一片空明,似能透过纱帐看到遥远的未知之处。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捧砚不提那个女人还好,一提那个女人,他便想起了刚才做的梦。
这次他昏昏醒醒,几次梦回,梦里均是一个叫子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