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知晓他就是这个性子,若非关系到他,李福不会这般为难。
明德帝干脆也不看折子了,端起新上的热茶,用杯盖缓缓刮着上面的浮叶,状似漫不经心的道。
“说吧。”
李福哪里还敢拿乔,只得一五一十将这两天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事和盘托出。
“是谢御吏家的大公子与宁家二小姐的退亲之事,外面现在传得沸沸扬扬,谢家仗着陛下恩宠,欺压忠良之后,与宁家二小姐亲事未退之时,便改弦易辙欲另聘高官之女为妻。”
这话要是往日说出来,明德帝可能毫不在意,可偏偏自宁家之后,明德帝为张显自己仁德,见谢御吏年逾七旬,仍坚持每日上朝,特意嘉奖了一翻。
可才几日,谢家便闹出这等事,简直就是打他的脸。
“谢家要与哪位高官结亲?”
李福听到明德帝这么问,便知道他是要追究此事了。
说实在的这传言也是真够毒的,圣上最忌惮的就是朝中大臣结党营私。
谢家攀高枝的事本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偏偏这事又牵扯到宁家,当初宁家盛极一时,谢家攀附宁家,如今,宁家败落,谢家又马上别攀朝中高官,如此这般说他们没有野心,傻子也不信。
也就好在,谢家如今在朝中也就谢御吏一人,官居三品,若不然就凭他们这般做法,明德帝也不能留他们。
“是吏部侍郎李大人家的嫡次女。”
李福惯会揣摩圣意,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是以只点明了对方身份,却是连一个多余的字也没说。
虽然,这高官有些虚妄,不如他想像的那般,但明德帝稍一想也能明白。
谢家就一人支撑门楣,身份上也的确是低了些,能攀上吏部侍郎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不过,谢家的作法还是让他不喜。
沉着脸吩咐道。
“宣李末、谢云鹤进宫。”
“是。”
李公公打着千退了下去,便安排人去传两位大人进宫。
李福退出勤政殿便没有再进去,而是在殿外候着。
很快李大人便被小太监领着匆匆赶来,看到候在殿外的李公公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拱手见礼。
“李公公,不知陛下召见所谓何事?”
李福挥挥手打发小太监下去,这才道。
“李大人,看在同姓的份上,咱家也不瞒你,你这次是吃了谢家的亏,回头陛下问起,仔细些回答便是。”
李公公这么这一提点,李大人很快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忙从袖中掏出一物塞进李公公手中。
李公公也不推辞,直接收入袖袋之中。
很快谢御史也被领了过来,只不过,他到底年岁大了,不如李大人正值壮年,来的要慢了些。
见到李福候在殿外,李大人也在此,心中顿时有了猜测,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公公,陛下召见可是有什么事?”
李福受过宁国公恩惠,本就不待见谢家,此时惯会做人的他知道陛下是恼了谢御史了,自是不愿和他多交集,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