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叩见陛下。”
太医先给明德帝行了礼。
“起来吧。”
原本打算让李福带王院判却给宁蕴华看看,不知为何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原本已抬起来的手,想了想还是放了下来。
“走吧,随朕一起去给宁公子看看。宁家世代忠良,如今只剩他这一脉,无论如何也要给他治好。”
王院判忙又跪下保证道,“微臣定当尽心尽力。”
明德帝点点头起身率先朝着偏殿走去。
宁蕴华早在进入偏殿之时,便借着整理大氅之便,将那珠子放入腋下。
自己还悄悄试了试,见脉向真的有所改变,对比过两只手腕的脉博这才放下心来。
宁蕴华见到明德帝一行人,忙起身见礼。
明德帝摆摆手,让其入坐放便王院判整治,自己便坐在一边等着。
若非宁家如今的处境,宁蕴华都快要怀疑自己仍是那个深得皇帝宠信的宁国公府的少将军了。
宁蕴华心中暗自讥笑,面上却一幅诚惶诚恐的样子。
伸出让王院判诊脉。
半盏茶功夫王院判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过了半晌又示意宁蕴华伸出另一只手来。
宁蕴华借着提袖露腕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珠子置于另一边的腋下。
王院判又诊治了半盏茶功夫,这才松开他的手。
宁蕴华见他面色为难,也装出一幅恐慌的样子问道,“王院判,我这身子……”
说到这,宁蕴华似乎手反应过来自己僭越了,忙施礼请罪。
“陛下恕罪。”
“起来吧。”明德帝摆摆手,转身王院判问道,“宁爱卿这身子如何了?”
“回陛下,宁公子伤及根本,短期内怕是无法恢复到最初,当仔细养着才是。”
王院判说完便退到一边。
而明德帝却是一脸心痛的劝慰道,“爱卿不必太过忧虑,王院判都说了可以调养,说不得哪日就能恢复了。”
宁蕴华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忙作揖道。
“草民劳陛下挂念是草民之福,草民遭这身子拖累,不能为陛下进忠,实在罪该万死。”
“爱卿不必如此,待爱卿身子大好,朝庭自有用得着爱卿之处。”
明德帝一口一个‘爱卿’若非宁蕴华知晓,他一直忌惮着宁家,只怕早信了他是真为自己好了。
不过就是做戏,皇帝既然想演他便陪他演就是了。
于是乎,宁蕴华又换了幅感恩带德的模样道。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翻试探下来,明德帝已无心问询北边之事,便打发宁蕴华先回去。
大约是觉得问也问不出什么他想要的称心大实话。
宁蕴华出了勤政殿,外面矫阳正好,他却不停的拉拢着身上的大氅,便是偶尔伸出手来,也是颤抖不停。
小太监一路将宁蕴华送出宫,一路上虽然宁蕴华咬着牙坚持,但仍是歇了两回才走到宫门前。
直到跨过西华门的那一刻,宁蕴华似乎被人抽干了力气一般,一个趔趄差点没栽倒在地,好在守在宫外的小厮拉了过来,扶了一把才不至于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