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竟然冒险连夜出宫,为他求自己,看来她并没有忘情,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为了他来求为父。”
于太慰有此推测,问出口的话也越发的笃定了。
然于景然却是一派淡然的摇头,让人一时摸不清她的真实心思。
“不,女儿是为了自己,也为了于家。”
似是怕于太慰不信,说完于景然便就着目前的局势分析起来。
“父亲当知,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宁蕴华是有才能之人,宁家现在看着日薄西山,但只要宁家军还在,宁家就有立起来的机会,缺得不过是一次机会。
如今,宁蕴华出征几乎是势在必行,父亲当知便陛下有心怕也是拦不住。
既然这个人情迟早得有人送出去,与其让与别人,不如让宁家欠我们于家这份人情不是更好。
宁大夫人本就与我母亲交好,有这份人情在,日后对我们必有大用。”
于太慰知她所言不差,已有几分意动,于景然忙趁热打铁。
“父亲也知道太子的处境,宁家一向只忠于陛下,而陛下心中属意的人并非是太子,宁家就算不参加夺谪之战,不能站在太子这边;只要他们袖手旁观,对我们来说,胜算也会大上一分。”
听于景然提到太子,便知她处处谋算是为了太子的大位,并非儿女私情,便更加放心了。
松口道,“你回去吧,你说的话为父会考虑。”
“谢父亲。”
于景然知道话已至此多说无益,说多了反而会引起父亲的疑心。
于是便势福了福身,将兜帽重新带好,退了下去。
于太慰在朝为官近三十年,知晓当今圣上最是多疑。
既便他想举荐宁蕴华也不能自己主动开口,否则只会得不偿失,甚至引火烧身。
于景然走后,他又在书房里呆了两个时辰,直到心中有了主意,细细想了几遍不觉得有什么漏洞,才叫来暗卫,让他将信送出去。
安排好一切,于太慰便叫来下人伺候梳洗准备上朝了。
明面上的人不能动,那只能让安插在敌对势力里的钉子出头。
这么一来,很有可能把人暴露出来。
于太慰坐上入宫的轿子,心中还在默默祈祷着,宁蕴华呀宁蕴华,但愿你是真有本事,能对得住我如此为你谋算。
而身在宁家的宁蕴华在于太慰的暗信送出去之后便得到了消息。
光有于太慰安排的人还不够,他自己这边也得有所安排,青州局势不容乐观,今日势必要一鼓作气,将这事给定下来才行。
这一日朝堂之上,几乎听不到反对宁蕴华带兵出征的声音。
明德帝也知晓大势所趋,不容他再多想,便也顺势让人请宁蕴华入宫。
宁蕴华一大早起来,便准备好了。
去给宁大夫人请安的时候,宁大夫人还当他是要出门,还叮嘱他小心些,莫要与人冲突。
到是齐钰猜测到了几分,只是并未与宁大夫人说些什么。
辰时中,便有小太监手捧着圣旨登门宣宁蕴华入宫觐见。
宁蕴华原本以为明德帝会在勤政殿召见他。
却没想到,直接被领到了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分列两则,宁蕴华一步步走到殿中,跪下行礼。
“草民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