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音沉吟了一瞬,道:“你真相信她会为了此事杀人不成?她不过是吓唬你们一番罢了。若此事最后归到你的身上,到时我与你叔父都会为你求情,到那时她也不会太过难为你。你也知道她与我素来不和睦,此事若真牵扯到余嬷嬷身上,她定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福宝呵笑一声,道:“三小姐真真是好算计。余嬷嬷花了银子雇我上门挑衅,可却又跳出来做个好人。我想这背后定然是有什么深意的,也不知她打的是个什么主意,只是我想此事定然与大小姐是有关的。而至于三小姐你,也肯定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这余嬷嬷就是三小姐你指使的。”
姜琬音目光不善地瞪了他一眼,警告道:“你最好慎言,你要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在这府里,不光大小姐可以要你的命,我也一样可以。你若真执迷不悟,即便是大小姐放过你,我也一样可以杀了你。”
福宝面容沉了下来:“三小姐这就开始威胁我了?别以为我不清楚,大小姐一直抓着此事不放,就是因为跟你有关。你杀了我,你更撇不清干系!”
“你!”姜琬音气急,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道:“好,我不动你,但是杀人的手段有很多,保不齐哪天你的叔父就暴毙屋中,或是暴尸荒野也不一定。”
福宝顿时急了,目光锋利地瞪着她,道:“你敢动我叔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姜琬音弯唇笑了笑,“你若是听话,你与你叔父都不会有事。可你若执意与我为敌,不仅你会死,你的叔父也不会有好下场,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吧。”
言罢,姜琬音便不再与他多言下去,连忙带着春秀出了屋子。王婆子见她们出来,眼疾手快地将门锁上,好似生怕福宝会冲出来一般。
第二日,风雨稍霁,天气似乎一夜之间凉了许多。屋外枯黄的树叶经过风雨落了满园,一大早婢女小厮便忙活开来。
姜荼歌醒的很早,约摸屋外蒙蒙亮时她便醒了,夜里其实也睡不大安稳,心里总压着事儿。近来倒是不常做噩梦,但也不踏实。
要说她这怪病应当是畏热,可平日不动复仇念头的时候,她的身体一切如常,反倒是觉得有些畏寒了,夜里总是觉得手脚冰凉。十月初的天气,屋里已经烧了炉火。
用过早膳后,七沉便将昨夜探看到的事禀报给了她。姜荼歌没做什么表示,也不见余嬷嬷与福宝二人,只是看守的王婆子,着人将她换了去。
她是料到姜琬音会趁机去见余嬷嬷的。这与余嬷嬷忠诚与否并无关系,只是姜琬音信不过身边的人,总觉得生死在前,这些人必然得报复她。倘若她昨夜没走这一趟,倒还真不一定露出马脚。
姜琬音这厢一直着人盯着宴清楼的动劲儿,却发现一天了,也没人去见余嬷嬷二人,可越是如此,她便越是不安,恐生变故。
到了晚间,福忠倒是坐不住了,先去找了福坤一趟,怎知得到消息,福坤竟不在府内。他想起先前福坤同他讲的那番话,便知指望不上福坤了,便趁着夜色尚且不晚,连忙去了趟宴清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