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余嬷嬷怒目而视,冷声道:“我已经认了,你还要如何?难不成要我的命嘛!”
“你的命值几个钱?”姜荼歌嘲笑了一声,继续道:“指使福宝去找奉月的人的确是你,可指使你的那个人又是谁呢?你与奉月从无往来,中间更是没有半分瓜葛。你会为了这么一个人,耗尽毕生积蓄,就为了指使他羞辱奉月一番?你是当真觉得我好糊弄不成?”
这次他们的行动确实草率了,若不是三小姐催的厉害,她也不会铤而走险做这件事,更不会阴沟里翻船,被人在背后捅了刀子。
“大小姐若是不信,那老奴也没有法子。老奴便是看那个奉月十分碍眼,想着要教训他一番罢了,并无其他心思。大小姐多心了!”余嬷嬷神色冷冽道。
“我不信。”姜荼歌冷笑道:“余嬷嬷你也是府中的老人了,能做出这种事若真无人指使,我断然是不信的。可嬷嬷既然不愿说实话,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余嬷嬷自知糊弄不过姜荼歌,已经没了抵抗之意。今日横竖便是一死,只要能保全她的亲眷,便也够了。
“大小姐若是信不过,大可杀了老奴!”余嬷嬷大声说道:“但大小姐可要想好了,若是你今夜当真动用私刑杀了我,明日相爷哪里该如何做想?大小姐可要思量明白了。”
姜荼歌闻言,轻笑了一声,目光轻蔑地扫视了她一眼,缓缓道:“你当真以为我毫无准备?”
为了以防万一,被余嬷嬷这小人反咬一口,姜荼歌早就做好了打算。这余嬷嬷替姜琬音卖命,赵府既然把她送来了,必定是认定了她不敢背叛姜琬音,那她也不必动收买余嬷嬷的心思了。这种人,无论威逼利诱,她都不会动心,既然如此,她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恭请老夫人。”姜荼歌忽然转身,朝着后侧的屏风处,盈盈拜礼道。
余嬷嬷闻言,震惊不已。待她看到自屏风后面走出来的人时,面色变得极为阴沉。
她竟不知这老夫人是何时在这屏风后的,那岂不是听到了所有?她做的这些事,说的这些话,岂不是毫无效用了!
春如扶着老夫人坐上软榻,姜荼歌亲手奉了茶与她,温声道:“荼歌本不该深夜叨扰老夫人前来,只是这种人若是无人做个见证,只怕荼歌长了几张嘴都说不清了。如今老夫人既然听到了我与这婆子的所有对话,我便也能稍稍安心,处置了这婆子,不怕被人泼脏水了!”
老夫人是她早就安排人请了来的,为的就是防止余嬷嬷受姜琬音之命在她面前唱出什么好戏来。倘若今日无人做个见证,余嬷嬷胡乱诬陷她的话传了出来,岂非遭人诟病。到时众人再以为她故意陷害自己的嫡妹可就说不清了。
正巧老夫人近来也是闲着,若是不将她也一同拉下水,她那个心盲眼聋的好父亲,怎会相信她?到时便是他怀疑了姜琬音,也不会站在自个儿这边。既然如此,她想要的,便只能靠自己的手段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