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害怕殿下有了魏家的助益,便坐稳储君之位,所以心急要除掉他。我的出现,只会让殿下身处险境,这是其一。”
“其二,陛下忌惮魏国公府,不仅是以前,现在也是。尤其是有张家这个前车之鉴在,陛下如何能不心忧怀疑?为了自保,我也别无选择。”
但是她没想到,从最开始的伪装,走到最后,那么多年过去,他们当真会形同陌路。
姨母为了魏国公府,已经牺牲了自己做母亲的权利,终生没有子嗣,而她又怎可如此自私,为了自己而让魏国公府置身险地?她做不到,那不能那么做。
这一次她如果不能向陛下证明自己对殿下是发自真心的情意,而非是为了太子妃之位,那么魏家就会再一次被推到风口浪尖。
“原来竟是这样。”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姜荼歌立即抬眸看去,却见李玉琊裹着一件白色大氅,面色冰冷地站在门前。
她心中一凛,顿时站了起来,一下牵扯到伤口,疼地险些跌倒。她连忙扶住桌子,李玉琊已经心急火燎地走了过来,面上浮现出担忧之色:“你急什么,要是伤口撕裂了怎么办?”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程剑一眼。程剑替姜荼歌瞒着事,本就心虚,李玉琊又是突然出现,他也吓了一跳,被他看了一眼,顿时不安地站了起来。
李玉琊扶着她坐下,姜荼歌却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他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殿下,你怎会过来?”姜荼歌试探道:“外间大雪,本就寒冷。周院正说你不能着凉,你怎么这么晚了还跑过来?”
“我睡不着。”李玉琊看着她,眸光深沉凝重,却又暗含缱绻深情,“我担心你,闭上眼睛就想到了你。你这伤,没事吧?”
姜荼歌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试探,连忙笑了笑道:“是我不好,让殿下担心的。我没事的,周院正不是说了,不过是失血过多罢了,养几天就好。你知道我的,自幼就不是一般闺阁女子,这点伤不算什么。”
“你刚才说的话,可都是真的?”李玉琊迟疑了一瞬,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当年他不知她为何突然疏远自己,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想要去找她说个清楚,却总不得相见。即便是见到了,她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全然不像曾经与自己在一起时那样快乐天真。他不想夺走她的快乐,却也曾偷偷埋怨过她的绝情。
后来给他的那封信,也只是拒绝了他的心意。告诉他,他们身份有别,她只当自己是朋友罢了。
所以后来,他再也不敢表露出自己的爱意,他怕她厌烦自己,所以才一直不敢亲近,不敢去奢望。他那时想,只要她平安喜乐就好,哪怕不是嫁给自己吗,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愿意给。
他深藏了自己的爱意,只敢在暗处偷偷爱她,可最终也失去了她。
如果他早知道她并非是对自己无意,只是被权利束缚,他早就将她夺回来了,那里轮得到李晏祁!
姜荼歌原本没有打算让他知晓,若不是程剑问起,其实她也早就忘了这些陈年旧事。但李玉琊既然问起,她也不会隐瞒。陛下表面礼重魏家,实则因为忌惮防范着魏家。否则也不会在自己离京前,还要试探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