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荼歌站在树下看着,那男子忽然跑了起来,顾怀臣追在身后,气的不行,高声骂道:“你这个逆子,你今天再敢出去,我让人打断你的腿。你看看谁家公子像你一样不思进取,整日只知道游山玩水,我真的家门不幸,要被你气死了。”
顾怀臣似乎被气的不轻,捂着胸口踉跄了一下,顾夫人连忙追上去,扶着他,替他揉了揉心口,苦口劝道:“灼光,你如今也大了,还是懂点事吧。近来瘟疫肆虐,岭州也不大安全,你还是待在家里,我们才放心啊。”
灼光?顾灼光?
姜荼歌灵台陡然清明,从树后走了出去。
听月见她不仅不离开,还走了出去,不由一愣,却也不好阻止,只得赶紧站出去提醒道:“姜小姐,您走错了,西园不在那边。”
她故意抬高了音量,就是要引起顾怀臣的注意。
果不其然,顾怀臣当即注意到了他们,顿时皱了皱眉头。
而姜荼歌也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但此刻若是离开,更显得有几分奇怪。她思衬了一瞬,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顾大人,顾夫人。”姜荼歌行了一礼道:“方才我在此间赏梅,无意惊扰,还请见谅。”
原本打算趁机溜出去的顾灼光脚下一顿,当即看了过去,这么一看,他便愣住了,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抬腿朝着她走了过去。又仔细地盯着她看了片刻,这才眼睛一亮,笑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灼光,不得无礼!”顾怀臣见顾灼光如此无礼的行径,顿时感到不悦,连忙制止训斥道:“这是离京城来的贵人,你不要吓到人家。”
顾怀臣一生清明,爱国爱民,什么风雨没见过,可唯独对这个宝贝儿子无可奈何。
他虽多有纵然,可家教却马虎不得。尤其是眼前这位还是女眷,如此被男子盯着看,着实有些失礼。
“大小姐别见怪,犬子无礼,我代他向你赔罪。”顾怀臣说着,朝她一拜。
姜荼歌连忙道:“顾大人不必多礼,我与顾公子乃是旧实。先前在衢州时,顾公子对小女有救命之恩,荼歌无以为报,只能感念顾大人教出去如此一个侠肝义胆的儿子,实在让人敬佩。”
顾怀臣怀疑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仿佛对姜荼歌的说法不敢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