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灰老鼠吱吱乱叫,都快抖成筛子了。
“怕个卵!”
一头山猪皮糙肉厚,雄壮威武,不是一般豪横,非常的社会,沉声道:“如果邺城真的大乱,我会出手!”
白刺猬上前道:“树爷,是谁这么厉害,竟然做掉了癞蛤蟆?”
“是啊,您一定知道!”
榨汁猪上前,用后腰在老槐身上蹭来蹭去,像极了在撒娇,从干瘪树皮里愣是蹭出了几滴树脂,舒服的直哼哼,发出惬意的猪叫声。
“规矩一点!”
老槐再也无法保持沉默,病恹恹的开口,一根树杈垂落,把榨汁猪扫到了十丈之外。
榨汁猪哼哼两声,凑过来不好意思的道:“树爷对不住,看见您我就情不自禁。”
“别打岔,听树爷说!”
白刺猬有些恼怒。
等着吃瓜呢,这头猪一直打岔。
“树爷,到底是何方神圣再出手?是黄皮子?还是那条臭蛇?”
老槐摇晃着树冠,似乎在摇头,声音奄奄一息,道:“到底是谁……我也不知。”
白刺猬的眼里的光瞬间消失了,就……很失望。
“但河神之死是一个警示。”
老槐语重心长告诫道:“大多时候灭顶之灾都是自找的,这段时日你们要收敛一些,要引以为戒。”
“知道了,树爷。”
白刺猬跟灰老鼠老老实实的受训。
榨汁猪敷衍的哼哼一声,似乎不大服气,仿佛在说遇见事不能怂。
黄仙庙地宫中。
巨头聚首,三缺一,那位聒噪的道友,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那个五行狂刀,真的这么厉害?”
石柱上缠绕着一条大蛇,嘶嘶的吐着蛇芯,看上去十分可怖。
神坛上老态龙钟的黄仙姥姥眯着眼睛,缓缓摇头道:“斩杀蟾蜍道友的,绝对不是他!”
“那还能有谁?”
大蛇沉思片刻,道:“邺城地界上,除了你我之外……难道是那株老槐?”
“更加不可能了。”
黄仙姥姥摇头,道:“它从来不多管闲事。”
大蛇道:“依你看,会不会是衙门里的那个人……”
“不必胡乱猜测。”
黄仙姥姥缓缓道:“用不了多久,凶手自然会现身。”
大蛇有些茫然。
黄仙姥姥眯着眼睛,冷冷道:“看哪个接收河神庙的香火。”
……
衙门里。
万古流听完差役的禀报,露出诧异之色。
昨夜,他感知到有一强一弱两道气息在附近徘徊。
蛙鸣聒噪,那股强大的气息明显属于河神蟾蜍精。
应该是在对什么人进行追杀。
牛鬼蛇神为了香火互相火并,这本就不稀奇,他也懒得理会。
可今天早上突然传来消息,河神庙中的泥胎坍塌了。
就算不死,也肯定出了大问题。
“井中水如何?”
他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禀报大人,城中水井已经全部干枯,昨日有几口井还能打出黄泥汤,今日除了泥沙,什么也捞不上来了。”
“你立刻叫上一些民夫,推着水车出城。”
……
蟾蜍精疑似陨落,这让万古流感觉是时候了。
老百姓去河神庙烧香,该没水喝照样没水喝。
这时候朝廷出手,救民于倒悬之危,谁能不感恩戴德?
他要借这件事,斩掉老百姓心头的那座神像!
只要推到百姓心中的庙宇,没了香火供奉,自然也就没有牛鬼蛇神,井中水自然会恢复如初。
可万古流忽略了一件事。
铁打的庙宇,流水的神祗,走了穿红的,来了挂绿的。
一件怪事,正悄悄的在邺城某个角落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