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也不理他,抢先说道,“此事十分诡异,奴婢只是持中说话,并无私心。李公公你没穿袍服,如此朝见皇爷似乎有些不妥。”
弘治这个时候也回过味来,对呀,李广为什么与张超起冲突,而且不穿官袍,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李广见风头不对,索『性』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辩解。说他为皇爷效力没多久,这个张超就上书弹劾他,说他管理府库不利,实在是冤枉呀。所以才私服出外,与张超理论,没想到张超恼羞成怒把他打了一顿。
弘治听完,内心的天平又偏向了李广,只是张超弹劾李广,他怎么没有看到?
萧敬微笑着回道,“张超是上了两道奏折,只是根本没有提到李公公,张超只是就事论事,说太仓库与内承运库浪费严重,提出了一些建议,并没有弹劾他。”
李广一听也愣住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他会听到张超弹劾他的消息,传递消息的小太监还绘声绘『色』的说了一堆,难不成让人给骗了?
弘治皇帝狐疑的看了看在场的几个太监,见覃昌萧敬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李广面『露』震惊恐慌之『色』。弘治想了想,“把张超的奏折呈上来。”
弘治仔细的阅读了一番张超的奏折,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他也曾经去过内承运库,里面无奇不有,但是确实有很多贡品放在仓库中几十年没用,但是这是祖制,能随便改吗?万一哪一天朝廷急需,却又供应不上,那又如何是好?
第二篇奏折就更有些离奇,太监们做不好,外边的商人就能做好?更何况都是贡品,要是外面能够卖,还能叫做贡品吗?
但是张超两篇奏折都想着是为朝廷节约花费,弘治自以为已经相当节省了,所以内心就不太乐意看到这样的奏折,但是张超说的确实也有道理,所以他沉『吟』着问道,
“蒋琮的那个纸厂是怎么回事?朕似乎没有听说过?”
“奴婢在南京时听说过此事,张超为了印书,需要大量用纸,他与蒋琮商量,借了不少银子给守备太监下属的纸厂,又让人帮他经营,听说现在规模扩大了很多,办的很不错。”
弘治点点头,“蒋琮确实做了不少事情,传旨,赐蒋琮蟒服。”
如此一来这几个太监就羡慕坏了,只不过去年蒋琮确实表现很好,也应该给他奖赏。弘治这时突然变脸,说道,“有功就要赏,但是有过也得罚。李广,你如此糊涂,竟与大臣斗殴,有失体面,罢去内官监太监,贬为少监。”
弘治的口谕一下,萧敬覃昌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心中苦笑,而李广则是连连叩首谢恩。显然他们之间的勾心斗角被弘治察觉了,所以只是象征『性』的处罚了李广。
弘治处罚李广完毕,就让他回去梳洗一番,这个时候弘治就问萧敬等人,“张超的奏折,司礼监和内阁是什么看法?”
“奴婢等以为张超说的有理,只是哪些可以折银,需要与内库太监商量。至于张超的第二份奏折,奴婢以为可以尝试一下,只是兹事体大,还需要谨慎挑选。”
弘治点点头,“张超刚刚入仕,对内外缺乏了解,你们能够如此办理,朕就放心了。朕观此子入京才短短数月,就引起了好几起风波,是天『性』如此还是事发偶然?”
很显然张超太能折腾了,弘治皇帝有些吃不消了,面对天子的疑问,几个太监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