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随着张超父子来到了书房,又让从人离开,然后两人分宾主落座,明威给张永上茶后,然后站在张超背后,张超挥了挥手,“张公公,请。”
张永抿了一口,点点头,“确实是好茶呀!不知道产自何地?”
张超笑着说道,“此茶出在杭州西湖群山,茶叶扁平光滑挺直,『色』泽嫩绿光润,香气鲜嫩清高,滋味鲜爽甘醇,叶底细嫩呈朵,确实是天下一等一的好茶。”
听张超这么一番点评,张永笑着说道,“那咱家可要带一些回去,孝敬皇爷。”
张超摇了摇头,“这可不行,此茶产量极少,若是天子喝惯了,你我可就麻烦了。”
张超这虽然是说笑话,但也是事实,朝中的太监谁也不敢把产量很低的产品进贡,要不然日后皇帝习惯了,谁也吃不消。
张永哭笑不得,“张公果然对我等十分了解,怪不得皇爷会让咱家来见张公,问一问主意。”
张超一愣,“什么主意?”
张永眉头紧锁,语带愤怒,“张公虽然远在怀来,想必对朝中之事也有所了解。现如今外廷整日弹劾咱家等人,污蔑咱家九人是九虎,整日里喊打喊杀。
除此之外,外廷还不断『逼』迫皇爷,叫嚣着监管内承运库,革去皇庄,甚至连皇爷大婚,户部也不出银两,如此下去如何是好?
皇爷知道,张公忠于天子,忠于社稷,故派咱家过来问计,希望张公能畅所欲言。”
张超听完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张永,“张公公,是天子等不及了,还是尔等等不了了?”
张永脸『色』大变,双手颤抖,最后强忍着恐惧说道,“张公说笑了,咱家哪有那个胆量?”
张超见张永虽然被自己的气势压倒,但仍然能流利的说话,也是叹了口气,虽然是时势造就,但这个太监确实不是凡品,
“张公公,现如今刘首辅已经年过七十,朝中焦吏书,林兵书,张都宪等六部九卿,大都接近古稀之年。所思所想与陛下有些差异,十分正常。尔等侍奉天子,理当劝和不劝散,岂能随意撺掇天子猜疑重臣?”
张超见张永局促不安,叹息了一声,“本官也知道有些朝臣确实有些过分,但即便如此,张公公也应该明白三年无改于父之道的道理,要知道时间在天子一边,何必如此着急?”
张超这席话差不多是掏心窝子了,张永听完也觉得很有道理,朝中这么一群老家伙,一个个七老八十,等他们陆续下台了,然后天子又长大一些,到时候就没有这么多冲突了。
但是张永知道老大刘瑾有些忍不住了,再说这段时间文官们的弹劾实在太密集了些,炮火都集中到他们身上,此时在京中的八人压力很大,怨气也很大。
皇爷喜欢新鲜花样,喜欢骑『射』,喜欢微服私行,这些都有好几年了,早就习惯了,一时之间怎么可能改的过来。
现在大臣『逼』着皇爷改,说是我等引诱的,天地良心,我等确实是干过,但是宫中做这种事情的又不是我等这九人,凭什么总是盯着我等不放?
司礼监太监陈宽王岳哪一个没有拍过马屁,献过礼物,为什么不弹劾他们?所以有些委屈的张永等人,就听从了刘瑾的建议,咱们用皇爷的名义问一问张超如何,谁都知道张超聪明主意多。
所以刘瑾才劝说天子,说张超只有一妻一妾,却生了四子一女,而且都健健康康的长大了,可见福气很大,让张超过来做迎亲的副使吧,也讨一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