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了最后,张超试图移民辽东的计划事实上被否决了,只是给他留了面子,找了块地方也就是抚顺,让张超派人移民过去试点一番。
事实上从粮价飞涨讨论到辽东移民,这并不奇怪,因为京师本来就是粮食净输入地,而每年漕运四百万石是定死的,如果他们通过移民能有效的增加北方的粮食产量,那多出来的粮食就可以抑制物价,所以这一切都是相通的。
张超提了两点方案之后,但是他根本没有触及问题的核心,对于这一点众军机也是心知肚明,他们事实上也不准备解决什么丝棉占田或者是减少金银的流入,那简直是与天下的士绅作对,那又何苦呢。
会议结束之后,杨一清把张超请到自己的房间,“子卓,你求治之心天下人都知道,只是不能太着急呀。”
张超点了点头,这是他和此时士大夫最大的不同,可能是来自后世,让张超总有一点时不我待,必须立刻改革的迫切,而此事的官场讲究的是一动不如一静,他这一套玩法连同僚都吃不消,更何况无数吃闲饭的官员。
当然杨一清请张超过来并不是谈这个,“子卓,明年是正德九年,六年一度的京察又要开始了,你新任吏部尚书,有何打算?”
张超宁愿劝服靳贵,把杨一清请到首辅的位置,也要拿到吏部尚书,很多人都以为他的目标就是明年的京察,这也毫不奇怪,谁上台都想用自己人。可是赶人并不容易,京察就方便多了,吏部尚书做做手脚,可钻的空子实在太多了。
而且当今的皇帝又不太管事,所以大权在握的张超在正德八年的冬天已经感受到了京察的气氛,无数官员排着队等待着他的接待,『逼』得张超都不敢回府了。
张超笑了笑,“杨公,这一次京察除了贪污严重的,吾不愿意多事,您尽可放心。”
杨一清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张超这么说,他就放心了。在杨一清看来,经过了刘瑾的死命折腾和蓝衣贼之『乱』后,大明现在要的就是安静。
所以他可以接受张超小打小闹,搞一些修修补补,但是要是在官场大动刀戈,他觉得实在没有必要。
而在张超看来,目前的体制他能够做的已经十分有限,那就干脆少做为妙,但是什么都不做,他的支持者肯定也会失望,所以做与不做的尺寸把握就很重要了。
所以对于最容易得罪人的京察,他只抓一些实在穷凶极恶的,可抓不可抓的尽量不抓,反正都不是他希望用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在原来他推动的事情上,张超需要不断的用心,比如对海运的推动,比如财政货币化,比如局部的科举改革,比如不断的海外移民。
说到底张超需要树立一个形象,他是一个私心比较重,但是能力很强的大明官僚,但是并没有改天换地的形象,也就是说张超在等待,等待着机会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