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史太太安置好, 史鼎就着驿馆的餐厅, 请一家人吃了一顿,算是庆贺了。
史太太笑道:“这里的新鲜玩意儿倒多,湘雪, 湘『露』她们都喜欢得紧, 只是敲着怎么都不成体统, 我就拦了她们,到底又做了一回恶人。不过老爷,这样一来, 我想咱们也用不着添人了。”实在是太方便了,替她省了许多事下来。若不是想着以后还要搬进总督府, 她都想裁人了。
她竟是不知道, 这里的服饰竟是自成体系, 与长安那边完全不一样,下人不说了,至少她与几个姑娘少爷的, 都得重新置办。
这又是一大笔开销, 还不知道从哪里省出来呢?
只是这不换又不成,不然丢得是谁的脸?
史鼎是知道夫人心中的意思的, “也别太省了,再怎么说, 你也是朝廷诰命夫人, 该有的排场还是要的。”
史太太叹道:“可是排场也别太大了, 咱们家以前就吃够了这苦头, 断不能再如先前那般攀比了。”
各家的日子各家各,他们家以前因为那排场,白填赔进去多少钱?
养了那么些人,白拿钱不干活不说,还人多嘴杂,把家里的情况泄『露』出去许多,惹了好些不相干的是非上身。
所以现在他们家虽然有个侯爵,但是真的是可着头做帽子,不养闲人,便是姑娘太太们也都没有闲着,自己的针线自己做。
饶是这么着,先前攒下的钱,只怕这次也要花得精光。
史鼎轻叹道:“这个我知道,只是咱们家,到底还要与这里的士绅交往,也别太苦了自己。再者,难道不穿用那些,就没人理咱们了不成?”
他到底是朝廷命官,手握这福建一地生杀大事,难道还要去看谁的脸『色』?
只有人捧着他的,断没有他去捧人的。
史太太秀眉微蹙,“老爷,有句话妾身不知道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