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轻的时候文治武功,打得周边各国俯首帖耳,没想到,临老临老,却被个瓦剌的小兔崽子『逼』得差点儿没有迁都,这让他怎么想得开。
戴权战战兢兢的禀告:“不过,呼雷将沿途的城市都劫掠一空,据说,十不余一。”
元朔帝握拳,“可恶,”这是他一辈子都洗刷不掉的耻辱啊。
提高声音,“去,问问他们,有谁想要拣这功劳的?看谁能给朕把那狼崽子的脑袋带回来?功封万户。”
万户啊!
至少也可统领三千啊!正七品啊!
对于那些低等士兵来说,这算不算是一步登天了,大家非疯了不可。
功虽然大家都想要,可是这话儿真没人敢接,但凡是跟呼雷交过手的,就没人想去跟他对上。
那不叫抢功,那叫送死。
人死了,别说功封万户,就是功封上将军,那也没用啊。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就硬是没有人挪动一步。
“陛下,那呼雷王子勇猛过人,臣等惭愧……”
元朔帝被气了倒仰,“滚。”
他养的是一群兔子么?
颓然对戴权道:“老十九若在,朕岂会如此失望。”
君睿若在,那呼雷还想跑回瓦剌,做梦吧。
戴权:“那要不要请十九爷回来?”
“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元朔帝怒道。
君睿远在千里之外,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刚好在大晋的两头,是以元朔帝如此说。
“陛下,其实,其实……”看元朔帝这样,戴权都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了。
“其实什么?你个老货,能不能不要这样,吞吞吐吐的,跟他们好的没学到,净学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元朔帝没好气的道。
戴权赶紧跪下,“陛下,其实呼雷回北,是十九爷所为,十九爷说了,可以追击,但是不要伤及呼雷『性』命,让他回去自相残杀。”
君睿不可能不告诉戴权,不然这城内如何配合。
元朔帝霍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老货。”
戴权战战兢兢的道:“十九爷说了,追击的时候,伤了呼雷的兵力就行了,让他不能在瓦剌再一家独大就成,然后他们各部制衡,让他们自己去争吧。”
元朔帝一脚把桌子险些踢翻,“个小兔崽子,他能耐了啊,居然敢独自去瓦剌,就不怕被人认出来,要了他的小命?”
不过那心下的窃喜是怎么回事?
老子老了打不过你,不过好歹老子的儿子帮老子搬回一城,哈哈,算来,还是老子赢了。
他再怎么,也比那个满都海厉害吧?
戴权一身都是冷汗,“陛下,十九爷的本事,您应该放心啊。”
元朔帝在殿内转了两圈,“戴权,我是不是老了,不中用了。”被个小崽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躲在这长安城里当乌龟。
戴权呯的跪在地上,头磕得砰砰做响,“万岁爷可是要活万岁的,老奴才老了。”
这话他敢答吗?
又不是老寿星嫌命长。
“呵呵,老货,你才大我多少?我记得,你也就大我一两岁吧?”
戴权一个头磕在地上,不敢做声。
“什么千秋万代?有几个帝王是长寿的,朕知道,他们都盼着我死呢,他们好得他们的从龙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