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祢衡的模样,刘奇笑着指着左右问道,“正平,你且看本侯帐下这些良才若何?”
刘奇一方面吹捧,让祢衡觉得,刘奇帐下英才也就戏志才郭嘉寥寥几人,此番这二人都不在此,祢衡也就不再吹捧,当即指着贾诩说道,“贾文和妇人心思,可使绣花缝衣!”
祢衡顿了顿,将目光投向了诸葛玄,本来打算狠狠批一番,可想到诸葛玄乃是刘奇姻亲,当下下嘴就轻了三分,目光又瞥到刘奇偏厅牌匾上牛马走三字,当下灵机一动,笑着说道,“诸葛妙之可使拉磨犁田!”
刘奇心中心思暗动,祢衡此人不管怎么说,眼光还是刻意的,说是贾诩妇人心思,实际上是说贾诩工于心计,计谋恶毒,如同妇人,正所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便是变相的说贾诩的行事手段。
对于诸葛玄的评价更是中肯,明确告诉刘奇,诸葛玄此人没什么主见,做不了什么大的决定,但是为人还是很老实的,只要吩咐下去,此人就如同驴马牛一样,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做事!
看到刘奇盯着自己,祢衡明白,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恐怕被刘奇看穿了,当下指着荀彧含笑说道,“荀文若可借面吊丧问疾!”
看似是指桑骂槐,刘奇却明白,祢衡心中的实际意思,荀彧掌控力大局观不错,在朝廷中家世威望都不错,就像他的脸一样,能让别人给他三分面子,能够为自己处理表面上的事情。
祢衡盯着尹籍说道,“尹机伯可使传书送檄!”
刘奇仍旧没有言语,看似说的刻薄,可刘奇明白,祢衡是在说,伊籍这家伙可以做个说客,上边有心思,这家伙定然能说服不少人!
祢衡看着辛毗,缓缓摇了摇头说道,“至于这位,祢衡未曾见过,不怎么了解,就不妄加评价了,免得贻笑大方!”
刘奇笑着说道,“此乃本侯帐下良才,左先生,正平,左先生也是世之良才,等到你此番回京之后,可以多多交流一番!”
刘奇指了指自己左右二人说道,“正平,你觉得此二人何如?”
祢衡面不改色,平静地说道,“阎总管可使关门闭户,陈仲武可使看坟守墓!”
刘奇明白了过来,祢衡此人对于自己身边的人,却是不敢太过放肆,阎象身为自己府上总管,做的不就是看守门庭的事情?陈忠更是自己心腹,为自己暗中操办事情,和看坟守墓有什么不同?看似是在骂人,实际上却未必,不过刘奇心中咂舌道,“这家伙的一张乌鸦嘴,还真是狠毒,几句话就将自己麾下众人骂完了!”
当下刘奇微微眯着眼睛,笑着问道,“那不知正平以为孔文举若何?”
若是点评旁人,祢衡自然能批判到底,可自己之前才扬言: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德祖。余子碌碌,莫足数也。若是此番自己将孔融批评得太狠了,那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可要是将孔融捧得太高,到时候刘奇身边这些人都不如孔融,岂不是在打刘奇的脸?
同时祢衡也嗅出来几分刘奇的意思,恐怕刘奇心中对孔融有几分芥蒂,当下祢衡稍一思索,想到孔融乃是孔圣人子孙,有这自带光环在,那自己能够斡旋的余地就更多了!
当下祢衡含笑说道,“孔文举可使修书做注!”
当下祢衡就等同于避重就轻,告诉刘奇可以让孔融将重点放到经书身上,将孔氏的遗泽发扬光大,对于祢衡这番急智,刘奇才发现,这家伙嘴毒了点,可脑袋,绝对够聪明啊!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这家伙!
刘奇当下逼问道,“那你觉得你如何?”
祢衡有些目瞪口呆,刘奇此番逼问,等同于让自己给自己作评价,前边自己低贬荀彧等人,就是为了让自己盖过荀彧等人,可自己要真是将自己抬得太高,恐怕到时候举世皆敌,自己在镇平恐怕完全就立足不下去了,可要是说的不值一提,到时候刘奇岂不是轻看了自己?
祢衡明白,若是自己的说辞让刘奇满意,那等到自己此番出使河北归来,那自己就能得到刘奇青睐,若是自己大放厥词,恐怕刘奇对自己的印象就直线下降了!
当下祢衡坦然答道,“祢衡可为大司马提笔杀人!”
祢衡的话语,让刘奇不由得更加对此人有兴趣,这家伙,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祢衡的才华不错,大局观也有,完全能够成为自己手下的笔杆子。
刘奇不置可否,抬手指了指左厅的楹联,笑着问道,“镇平,你且看这楹联如何?”
祢衡偏过头,轻吟道,“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好句,好句,此人定然是祢衡同道中人,若是得交此人,定然当浮一大白!”
刘奇笑眯眯地问道,“正平,你觉得本侯如何。”
祢衡顿了顿,旋即含笑说道,“公子如玉,盖世无双!”
祢衡这个马屁不可谓拍的不可谓不响亮,前边四个字肯定了刘奇的品行,后边直接说刘奇是前无古人,当时无双的英雄。
听到祢衡此言,刘奇不置可否,点了点头说道,“正平,你且回去准备一番,不日就出发!此事宜早不宜迟,更何况有袁术作乱在前,袁本初也不敢太过放肆,可唯恐迟则生变!”
看到刘奇如此模样,祢衡心中也没了忐忑,当下抱拳道,“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