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时日更是频繁,元图兄一三五七九,正南先生二四六八十,夫人晚上倒是寂寞不下来!”
逢纪怒喝道,“子远,我等相识二十年,莫非某家的人品,你还信不过么?”
许攸咋舌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谁知道一些声名在外的名士,暗地里却是蝇营狗苟的满肚子男盗女娼!若非三日前亲见袁公遗孀追出来为元图兄送上手上的折扇,许攸还真以为元图兄是谦谦君子呢!谁知道元图兄是道貌岸然的白日君子!”
许攸说白日君子,就相当于指鼻子骂逢纪是个真小人,伪君子了,纵然许攸贪财,那也只是贪财,心中还是有底线的,可谁想自己和袁绍、逢纪相交了二十多年,这逢纪却和袁绍夫人不清不楚,袁绍孝期还没过去,二人就差着没成双入对了!面对这样的人,许攸纵然是小人,也觉得脸上无光,不屑与此辈为伍!
逢纪心中一惊,莫非当日的事情被这家伙瞧见了?可只要自己矢口否认,以许攸这家伙的人品,还是相信自己的人多!
当下逢纪矢口否认道,“许子远,休要污人清白!某家倒没什么,可夫人乃是袁公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如此污蔑夫人,不知居心何在呐?”
许攸嘎嘎怪笑两声,指着左右荀谌等人说道,“逢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此事可不是许攸一人所见,而是我等都看见了,若非是为了袁公名誉不被玷污,我等就不是放在此处说这事情了,此事恐怕早已经传遍整个邺城了!”
袁熙嘿然一笑道,“审正南,莫非你要否认么?如若不然,本公子也给你去请一些证人来,证明证明你的清白?”
袁熙将清白二字咬的格外重,审配自然明白袁熙这话是什么意思,当下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老夫犯下的错,自然有老夫来承担!还请公子高抬贵手,饶我审家一家老小性命!”
袁熙笑吟吟的看着一旁的麴义,“本公子已经将此事全权交给麴义将军来处理了!”
审配当下跪倒在地,冲着麴义磕了三个响头,声泪俱下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麴将军,是老夫犯下的杀孽,害了你一家老小,今日老夫,就在此向麴将军赔罪了!还请麴将军看在你我同僚一场的份上,能给老夫留下几名族人,逢年过年,莫要断了我审氏香火!”
说完之后,审配起身,跪倒在袁绍灵牌前,抽出腰间长剑,细细擦拭之后,手中长剑,直挺挺的割断了自己的脖子!
袁熙身旁的韩珩轻轻颔首道,“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审正南倒也算得上是个坦荡君子!”
袁熙看着一旁兀自坚持的逢纪,开口说道,“元图先生,请吧!”
逢纪带着一抹不甘看向袁熙说道,“逢纪愿为二公子效命,还请二公子饶我一命!”
袁熙眼中带着一抹鄙夷说道,“如此小人,本公子留你何用?看在你与家父相交二十年的份上,你还是下去陪家父解闷吧!”
逢纪听到袁熙的话语,一时间涕泗横流,跪倒在地,指着一旁的刘夫人说道,“二公子,不是我!不是我!都是刘夫人,不,都是这贱妇勾引我的啊!二公子,饶过我,都是这贱妇勾引我的……”
听到逢纪语无伦次的话语,袁熙摆了摆手说道,“张将军,麻烦你了!”
看着袁熙身旁的随从递上来的白绫,张合毫不犹豫的接过白绫,笑吟吟的说道,“颜良将军、高览将军,还请助本将一臂之力!”
二人都不是笨人,也都明白,这是袁熙要自己等人表忠心,当下二人上前,一个毫不犹豫拽起来逢纪的头发,一人拧着逢纪的双臂,看着张合将白绫缠在逢纪脖子上!
随着张合双手一用力,逢纪眼珠暴起,带着几分不甘,留下了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眷恋,缓缓倒在了地上,或许要不了多久,邺城外就要多添一座新坟,若干年后,大地多一抹尘土!
看到刘夫人认命的神色,袁熙抚掌让左右送上来一壶酒,放到了刘夫人的面前,“母亲大人,请吧!”
刘夫人平静地盯着袁熙,“我本以为袁谭才能与尚儿争锋,可没想到,熙儿你才是,藏的最深的那个人!”
袁熙平静地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孩儿本来有把握,让父亲将几页交付到孩儿手中,可孩儿还没等到,父亲也没等到,恐怕就连父亲都没想到,会死在母亲大人的怀中吧!”
刘夫人看着一旁瘫倒在地的袁尚,开口问道,“熙儿,你会怎么对待你弟弟?”
袁熙瞥了一眼如同丧家之犬的袁尚,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管母亲做错了什么,那都是母亲的错,与尚儿没有关系,尚儿再怎么说也是我兄弟,孩儿心软,却是对兄弟,下不去手!”
刘夫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喃喃道,“那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