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了解自家祖母,绝不是一个可以随意糊弄之人,且她了解自己,任凭自己这么镇定自若,总是能够瞧出来破绽的。在活了大半辈子都是在与人打交道的祖母眼中,自己那点子道行根本就不够看。但是阿九最终还是用这一理由解释了自己的消息来源,而后还在轻声细语之间,说了些回程路上的见闻,以佐证自己的说法。
但是不论是祖母还是婶婶,对于自己的说法照单全收,完全不需自己费心哄骗的缘由就是如此,阿九到底还是心底微暖。元玠他当真是温柔到了极致,尽他所能周全一切。
“方才在祖母跟前就说了,我当真不知道去哪了,似乎一直都是在马车上,昏昏沉沉摇摇晃晃的。”阿九或许哄骗陆老夫人还会犯怯,但是面对姚黄却也自如。煞有介事地回忆了片刻,而后苦恼摇头,不无失望地回答道:“只是有一个人隔着马车与我说了许多话,叫我过两日回家之后第一时间给陆老夫人说,如此祖父与二叔都可安全。”
阿九完全不需要与姚黄解释这么细致的,背景姚黄也只是出于关心,但是为了元玠,阿九到底还是将戏演了全套,皱着眉面露沉吟之色:“也不只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我明明记得他说的过两日,不想竟是这样快就回到了家中来。”
姚黄还在说着话,但是阿九已经没有心思去听,满脑子都是元玠。容貌俊秀,眉眼轻灵,五官开阔,神情淡漠,这样的人光只是看长相与性情,便知晓是生来注定不凡的存在。是以,即便他被碾压入泥,被人硬生生折尽一身傲骨,与生俱来的却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便如世间真理一般,历久弥新,从不会随着时日的推移而消减分毫。
阿九随口搪塞的两句,倒也未叫姚黄生疑,毕竟这也属理所应当的。
然而阿九自己,唇角却是偷偷地溢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安心等我,最多三年!”
“好,就这么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