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九日
皇帝郭启郢坐在龙椅上,自李道松离开后,他根据曾志阳的名单,清理了一遍文武百官,将十几名与魏忠柏交涉过深的官员都一并处刑,枭首示众。
剩下的虽然也与魏忠柏或多或少的有些关系,但他也很清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不巴结魏忠柏的,能在这朝廷里活的下去吗?
“说起来,最近京城里怎么似乎有点乱?”
郭启郢眼睛望着底下的都御史,问道:“怎么回事?”
“启禀陛下,最近是城内的富商,黄山锄在闹事,据在下调查,他为了挤占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暗中派人刺杀乔达内、刘华西。不过请陛下放心,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就在前几天,黄山锄因为中毒而去世了。”
“哼,这样子啊。”
郭启郢摸了摸下巴,他很清楚这些人是什么货色,实际上兵部尚书刘启恒与太监张辉一直都在告诉他城里的情况。
而他之所以问一句,是因为他怀疑督察院的人与钟七有勾结,暗中包庇钟七,收受贿赂,隐瞒他贩卖私盐的罪行。
……
“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一切都在计划当中。”
钟七打了个响指,一名佣人拿来地图,摊开到桌面上。
“黄维鹤呀,看这里。”
钟七手指着京城郊外的一片房屋道:“这是你爹黄山锄的仓库,我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郊外
“喂!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干什么!”
黄山锄的手下指着一群正接近仓库的人。
在那群人中,领头的大哥微微一笑,说道:“来接管这里的!”
说罢,他背后的人拔出斧头匕首,叫杀着冲了上去,黄山锄的人猝不及防,好几人被砍翻在地,剩下的仓皇而逃。
……
“接下来,是靠运河这里,黄山锄把持着运河的船运,接管这里,我们的‘货物’才能更有效率的送出京城。”
船厂
船厂的大门被人粗暴的踢开了,里面的工人一脸惊愕的望着门口,数十人拿着各式武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都给我听着!”
领头的人大声叫道:“我们钟七钟大人,已经接管这里了!愿意效忠的,就留在这;不愿意的,立马滚蛋!谁要是反对的,那就站出来!”
……
“还有这里,这里和这里。”
钟七接连指向三个不同的地方:“这些都是黄山锄的核心部位,只要拔掉他们,那么,黄山锄就像一个没了四肢的死人一样了。不,他确实已经是死人了。昨天都埋到土里面去了。”
“我觉得,会不会有些太顺利了?”
黄维鹤有些担忧:“我父亲他……真的有这么好对付吗?”
“当然不,他可是非常狡猾的一个人啊。只不过,人死灯灭,纵有无限的智慧与能力,死后,又能有何作为呢?”
“但问题是,他真的……死了吗?”
听到这一句话,钟七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自己从未见到过黄山锄的尸体,仅仅只是从手下那听到这个消息而已,那个负责下毒的人也早已不见踪影了。
如果,黄山锄是假死呢?
如果,他一直在暗中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呢?
“不!骰子已经扔出去了,现在想什么都晚了,只能放手一搏!”
说罢,钟七站了起来,拔出小刀猛地插到地图上,说:“黄维鹤,你带着剩下的人,立马赶去船厂那里,其他地方可以不要,但这里,必须收入囊中!”
“好。”
黄维鹤欠身告辞,退出了书房。
……
就在黄维鹤走后,钟七盯着桌上的地图,大脑飞速运转,一个又一个计划从他脑中飞过。
这时,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敲响了。
“进来。”
钟七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看起来应该是他的部下前来汇报情况吧。
但,进来的人关上门后,却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了他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