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嗤笑了一声,毫不在意地斜斜靠在椅子上,冷眼瞧着阮轻月:“你还真不像一个王妃的样子,那些世家子弟端着副人样,却都是虚伪得很。”
阮轻月对于男孩这种间接性的赞美笑了笑,眼神温柔地看着男孩,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二狗,他们有的时候也会叫我狗子。”男孩看着摆在阮轻月桌子上的糕点,似乎有些垂涎,他忍不住用余光望着那精致的点心。
阮轻月看得仔细,对于这样的男孩来说,这样的糕点只怕是都没见过,更别提尝一尝了。
“喜欢吃就去拿,本就不是规矩人,何必端着这些规矩呢?”阮轻月笑着调侃道。
男孩脸微微有些红,他一只手抓起一块点心,大口地咬了一口,然后故作冷漠地对阮轻月说:“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你和那些世家子弟一样,懂得享受。”
阮轻月忍不住笑了出来,神色温柔地看着这个男孩,仿佛又看到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阮青阳,两个人如出一辙的傲娇。
“所以,你为什么那么想见我?”阮轻月记起那日见到二狗,正好是他被那几个蛮夷人追赶,想来是他偷了人家的东西。
二狗听了阮轻月的问话,脸色瞬间大变,他将手中的糕点放了回去,用力将嘴里的糕点咽了下去,眼神中露出一丝恐惧。
“你能救我吗?”二狗眼神中有些期许地望着阮轻月,语气却有些没底,似乎他也不确定是否能够信任阮轻月。
阮轻月愣了愣,她本以为二狗寻自己只是为了琳琅的事情,但如今看他这般紧张的样子,阮轻月的心也提了起来。
“那些蛮夷人在找一张地图。”二狗忽然坐直了身子,一改之前放荡不羁的混混模样,神色凝重地看着阮轻月。
阮轻月挑眉,她心中暗想:地图?又是地图,整个京城是否有几个麻烦地方,就有几个偷偷存下来的地图呢?
“我爹以前是在驿站帮工,因为我娘是蛮夷人,所以平时经常会招待一些蛮夷来的商户。有一次,有一位商户出高价想买一份京城的详细地图,我爹便让我和我姐来做。后来,我姐当了你的贴身丫鬟,便没时间做这张地图了,后续的图都是我给添上的。”二狗颇为得意地说道。
从小就在京城中溜达,所以二狗和琳琅都对京城大小路线相当熟悉,所以做一张详细的地图根本是小事一桩。
“后来,地图还没完工,我姐就死了,我爹有一日晚上回来跟我说,让我把那张地图给毁掉,后来没几日,那几个蛮夷人就上我家来要地图,我爹说没有,那几个人就杀了我爹和我娘。”二狗说着眼睛就全红了,他浑身露出寒气,让阮轻月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那你呢?”阮轻月有些心疼地看着这个失去了双亲的男孩,不忍地轻声问。
“若不是我机灵,及时逃了出来,只怕早就被他们打死了。”二狗面无表情地冷声说,他眼睛猩红,看起来十分骇人,那似乎是用家人的血染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