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将手中的奏折甩到了季风聿的脸上,划了一道小口子,他冷眼望着季风聿:“爱有什么用?你现在觉得你爱她,以后坐上了朕这个位置,你真的能够做到独宠她一人吗?”
季风聿丝毫没有因为季礼的话而退却,他跪直了身子,目光坚定。他知道这条路难行,甚至会遇到颇多诱惑和为难,但为了阮轻月,他一定会坚持走下去的。
见季风聿丝毫不肯退步,季礼背着手站起身,走到季风聿身边,长叹了一口气。
“如今梅家手握兵权,是吴国的大功臣也是皇室的大威胁,若你能和梅冰雁联姻,那便是将北部兵权握在自己手中。”
“儿臣自认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情,绝对不需要用联姻这般手段获得。”季风聿摇摇头,他知道联姻是最简单的方法,可他不愿伤害阮轻月分毫。
“哼。”季礼一挥衣袖,冷声道:“男子汉大丈夫,整天为了儿女情长磨磨唧唧,怎堪当大用?”
季风聿听了这话一愣,转而他神色异常地朝季礼磕了一个头,低声说:“若父皇非要让儿臣娶梅冰雁,那儿臣请愿贬为庶人。”
“你!”季礼怒目圆睁,他没想到他最听话的儿子竟然威胁自己,他伸出手指着季风聿,连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季礼转身走回书桌旁,他提起笔望着季风聿,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这样吧,老四,朕给你两条路选,一是你娶梅冰雁,让阮轻月做侧妃;二是朕派人杀了阮轻月。”
“父皇!”季风聿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季礼,他怎么也没想到季礼如此坚决,竟然不惜和自己撕破脸也要让自己娶梅冰雁。
季礼冷眼瞧着季风聿,眼睛里透出威严的光。
季风聿冒出了一身冷汗,他心中自嘲道:他竟忘了季礼先是君王,后才是父亲。季礼若想让自己娶梅冰雁,岂有自己多嘴的机会。
季风聿望着季礼那带着怒气的脸,心知季礼不是在和自己玩笑,若季礼有心杀阮轻月,自己就算救了阮轻月,那也要面对追杀一辈子,只怕今生不得安宁。
季风聿不怕颠沛流离,但他不忍心让阮轻月跟着自己受苦,日日面对追杀。朝不保夕的生活只怕对阮轻月太残忍了。
“儿臣知道了,还请父皇留轻月一命。”季风聿用力地磕了一个头,他两耳间充斥着嗡嗡的声音,都没听到季礼说了些什么。
阮轻月坐在前厅,她神色恍惚地望着前门,她今日才算明白季礼上一次和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爱而不得,阮轻月望着天空,苦笑着。若梅冰雁真的嫁入聿王府,让自己如何自处呢?律法规定,只有正妻才能陪在夫君身边见客,自己就像是一只金丝雀只能呆在笼子里,见不得人。
梅冰雁和季风聿两小无猜,想来二人建立感情也很容易吧?若是阿聿喜欢上梅冰雁了,那自己又该如何?
阮轻月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强忍住眼泪,撅着嘴,安慰自己:“阿聿才不会爱上别人呢,阿聿一定一定最爱我了,才不会爱上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