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吴衮陷入了思量,考虑这话究竟有几分真假,两只黄鼠狼前来捉拿一个少年作甚?他们可是无利不起早,但也没工夫管这些,只要不是打那朵花的主意就好。
“请便。”
墨鱼儿听他点名要找他,心生不妙,张、阮家怎么会找上他,难道与柳家有关?难道是玄衣人从中作梗?
若真是如此,这个弯是否拐的太大了,属实没有必要,直接在城中动手不就行了嘛,那目的又是什么呢?
啊,不管怎样,眼下安全脱身才是紧要之事,瞧瞧这两拨人的架势,就不好相与,能有好事就怪了,心底陡然“咯噔”一下,撇嘴暗暗骂娘。
什么叫随便?我俩很熟吗?
我答应了吗?你算什么东西。
阮霄以命令的口吻,手中长枪斜指血袍少年,说道:“小子,你跟我们走一遭。”
见枪朝他指来时,墨鱼儿半揣着糊涂,一副水仙不开花的卖相,疑惑道:“你们是何人?有话不能在这说?”
张叁叨目光朝着墨鱼儿扫去,嘿嘿一笑,眯着一双丹凤眼,乐呵道:“恐怕不能如小兄弟所愿,你非走不可,一旦动起手来伤了谁都不大好看,你说呢?”
想要安然脱身难搞啊,墨鱼儿头大如牛,一时没什么好法子,但是心甘情愿的跟他们走,做梦去吧。
破道人掠到墨鱼儿同一棵树梢上,相隔半丈,前倾着身子,右手抬起半虚握状,置于嘴前,冲他一本正经道:“喂,喂,喂,道友,你这边也不比小道好到哪里去嘛。”
瞧见此幕,墨鱼儿不禁嘴角一抽抽,破道人靠近的行为,并没有令他产生抗拒的心里,或许有着那道长的缘由,更多的是破道人身上,没有半分杀意的存在。
略微思索,他接着说,“嗯……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小道是指望不上道友了,不如你与小道做笔买卖,小道助你一臂之力,他日你若是还活着,便答应小道一个请求,可否?”
脸色很是难看,你咒谁死呢,墨鱼儿忍不住嚷嚷道:“破憨憨,你说话的声音要不再大点,让下面的人也都听听。”
“啊……”
破道人似乎这才意识不对劲,微微环顾周遭,瞅见众人看过来的异样眼神,右手一拍大腿,恍然道。
“是小道大意了……道友贵姓?
道友莫怕,听见了又能怎样,这帮人还能打死小道不成?”
哎呦,我的天啊,你还有心思搁这跟我拱火,作死不是这么玩的,墨鱼儿冲着拎不清形势的道士骂了句。
“你可快闭嘴吧,还嫌不够乱是不是?”
阮霄大眼瞪圆,言辞颇为不悦,冷笑道:“哪来的小道士,胆敢大放厥词,现在的小辈都这般目中无人吗?”
破道人眼眉微抬,双手随意的往前一拱,撇过脸,懒得看他,咧嘴道:“小道不才,“道衍宗”门徒,破道人是也……一个见谁都想打的小道士。”
阮霄心神一顿,冷笑道:“好大的口气。”
张叁叨为人慎重,仔细的盯他一番,笑呵呵道:“张某人所知,贵宗上下,并无身穿青灰道袍的道士,小友又作何解释?”
“啊呵呵……哈哈哈……”
反观破道人只闻其声,不见露齿,仰头大笑。
见破憨憨笑声不止,墨鱼儿一点也不关心,也不在乎他是谁,却对他所说的“买卖”二字,不得不慎重考虑,这小道士行为诡异,离靠谱二字相差胜远。
破道人笑声散去,一一打量三人扫来的异样眼光,眼神中无不饱含着一抹戏谑之意。
后者似乎在说,被一眼识破了骗局,看你怎么辩解。
可破道人却指着吴衮三人,眼神轻蔑,一字一句地笑骂道:“真是瞧不上你们这帮道貌岸然之辈,要打便打,哪来的套词,难道不知这祸……可是从口出啊。”
话音未落,破道人拽住墨鱼儿的肩膀一跃而下,便化作数道残影,在张叁叨三位道海一劫的眼皮子底下,遁入了丛林之中。
阮霄与张叁叨异口同声,诧异道:“好快的身法。”
张叁叨说道:“追,两个人一起跑不快的。”
阮霄起落于各个树梢之上,张叁叨仿佛是由于体重的限制,选择飞落地面似脚下生风,带起阵阵飞雪,相继朝着墨鱼儿消失的方向追逐而去,一行二十来人声势浩荡。
然而,吴衮却没有紧追上去,转头看了一眼“神阴门”那处禁地的方向,沉默片刻,绿色竖瞳的杀意全然不再掩饰,随即飞身追去。
姜猛山四人见此幕不由面面相觑,良久,才拖着受伤的身子,摇头相继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