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见了,暗暗咬了牙,悄悄朝刘忠身后一推,他就跌跌撞撞朝刘彘扑去!刘彘误以为刘忠此态是因为太过思念自己,想到自己忙于政务竟很少有与孩子进行天伦之乐的机会,不免心中发酸,一把将刘忠抱到怀里。
刘忠这才含泪叫了一声“父皇……”
刘彘眼泪又要掉出来,但一想到沐葵曾经嘱咐过自己不可在外人面前落泪,就将刘忠放到地上。
王皇后道:“臣妾见忠儿着实可爱,就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刘彘探寻的目光望着王皇后:“皇后有何想法?”
“臣妾想让忠儿住在立政殿里,那么皇上和臣妾就能时时刻刻看到忠儿了。”
刘彘猛地抬眼望了一下王皇后,皇后的意思他再也清楚不过了!
长孙无忌道:“陛下,皇后娘娘也是一番美意,不如就让娘娘认忠儿做个干儿,陛下也可时刻看到小殿下。”
刘彘要冷笑了,他问:“这都是太尉的主意吗?”
长孙无忌听了,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沐葵见了,笑道:“陛下,奴婢也有事启奏。”
刘彘道:“讲。”
沐葵道:“太尉大人和皇后娘娘的提议合情合理,奴婢恳请陛下三思。”
“哦?沐葵你认为他们的提议都很合理?”刘彘笑道。
沐葵道:“皇后娘娘提议认忠儿干儿,又恳求陛下立沐葵为妃,娘娘这都是为陛下着想啊,陛下应好好地嘉奖他们。”
什么?一个奴婢竟然提议嘉奖皇后?王皇后偷偷地瞪了沐葵一眼,正与沐葵视线相对,但见沐葵一双满含笑意的眼睛紧盯着自己,禁不住心头一颤,垂下头来,在心里却暗暗差异:自己是泱泱大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为何见了一个奴婢会心生惧意?
刘彘点了点头:“沐葵言之有理,朕看在皇后对朕的一番美意,就准她奏――立沐葵为昭仪,准许皇后认忠儿为干儿。”
长孙无忌又道:“皇后娘娘未有子嗣,不如陛下就趁此机会立殿下为太子,也免得日后再因太子之争弄得骨肉相残。”
刘彘无言。
沐葵道:“长孙大人言之有理,请陛下恩准。既然今天说到皇族私事上,臣妾也斗胆献上一言――陛下英沐不减先皇当年,从今后陛下家事还得陛下自己做主,无论是大臣或者臣妾都无权干涉。”
刘彘道:“太尉和皇后言之有理,沐葵所言甚是。你们所说的,朕都准了。”他这样说着,不禁朝沐葵悄悄露出笑颜。
这日起,沐葵成为了沐昭仪。崎岖的山间小道上,踯躅而行的有一行七人,透过树叶间隙斑斑点点的日光,可以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对青年男女。
那名青年男子年约三十上下,身穿一件雪白的长衣,剑眉星眸,黑发垂肩。在微风的吹拂下,他漆黑如缎的长发丝丝缕缕在脸侧浮动,衬托出一张俊朗沉静的脸;而他那柔软宽大的衣袂迎风飘舞,整个使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栖落人间的白鹤。伏在他怀里是个正处于豆蔻年华的少女,她有着一张恬美而纯净的脸,此时因正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一向莹润如瓷的脸泛起了桃花一般的红晕。
只见他俩手牵着手,都是一脸甜蜜,显然就是一对感情深厚的情侣。
“恪儿,我们不要再到南边去了,已经离开长安半年了,这半年来你先是在雍州治理蝗灾,又受旨到并州治理水患,这一路的艰辛只有我们知道!现在灾患已经有所缓解,你还要到睦州去视察旱灾。你又不是皇帝,何必为此来卖命呢?再说陛下也并没有下旨要你到睦州啊!”女子道。
那个被叫做“恪儿”的男子满含神情注视着少女,道:“婉儿,我知道你是心疼恪儿的身体,才会如此说,不过请你放心,恪儿应付这点小事还是游刃有余的!你知道吗?看到百姓因为刘恪的治理有方而衣食有望,恪儿就有一种很大的成就感!”他说着笑了起来,一双星眸闪烁出粼粼的波光来:“婉儿,我答应你,等出了睦州,恪儿就带你回江南去,生下我们的孩子,再也不管这凡间俗事。”
徐婉芷嘟了嘴:“说归说,一张圣旨就又要把你弄得神魂颠倒不知所以了!倒好像我不是你的爱人,而皇上才是你的情人似的。”
“哎呀,你……”刘恪说着将手指在徐婉芷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笑道:“胡乱说话,该罚!现念在你为本王怀孕的份上暂且饶你一次,这个帐留待以后一块儿算。”
他们正在亲密地说话,却不料身后紧跟的男子一双眼睛却朝他们频频观望,焦急犹豫之情在那眼睛里一转一瞬跳动。
“薛大哥,是不是已经到了睦州了?”刘恪回头问道。
薛仁贵就像是猛地被人从梦中惊醒,往四处望了一下,答道:“殿下,已经到了。”说完这句话,心里却是一震。
到了!真的到了!已经不能再犹豫了!那边已经频频有人来催,再不下手的全家就要……唉!可是教我怎么下得去手呢?他是这样一个令人敬佩的男子,我又和他一见如故!天啊!让我害他,还不如就让我自尽算了!可是,昨晚有人下最后通牒……唉!我该怎么办呢?薛仁贵这样想着,抬头一看,心中有了主意。在极度矛盾的心理中,薛仁贵做出了艰难的决择,他悄悄向那块石块靠去,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自己的杰作……
“殿下,爬上了那座峭壁,就可以望见睦州城了。”薛仁贵道。
刘恪仰面朝直插入云端的峭壁望去,倒抽了一口凉气。
“恪儿,这里地势这样险要,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徐婉芷道。
刘恪定下心来,对其他人道:“你们不会沐功,就等本王和薛大哥登到山顶再放绳索下来拉你们吧。”
“恪儿,千万要小心!”徐婉芷的眼里满含着热泪。
刘恪微笑着握住了她的手:“怎么弄的和生离死别似的。好了,放心吧。”他说着,他忽然将脸凑近徐婉芷,热哄哄的话语就在她耳畔低低响起:“你就在这儿等恪儿来拉你上来――我还想看到我们的孩子呢!”说着,就发出了一声“嗤嗤”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