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下《清河落雁图》后,兰媚儿更是赖上了云凌霄。
银柳墨山人的书画,都在珍品阁拍卖,只在珍品阁拍卖,可在哪一城的珍品阁拍,却是随机的,稍微晚一些,佳作就擦肩而过,如同当初的玉扇一般。
兰媚儿一连三年拍下画卷,仗的,都是云凌霄的消息。
吃了消息的好处,触通了兰媚儿的生意关窍,索性开起了聆语阁,专卖各种消息。
聆语阁仿了珍品阁的生意模式,把分店开得到处都是,不过三年之间,就在道上颇有名气。
惹得云凌霄有事没事,常往聆语阁跑。
聆语阁的大门,向来都是对着云凌霄敞开的,只因为当初云凌霄在酒楼喝得醉醺醺的时候,说了一句:“我姓银。”
银柳墨山人,而眼前的公子哥姓银。
后来,兰媚儿知道银柳墨山人的作品一般首现,都在珍品阁拍卖会,除了那柄玉扇,更笃定了云凌霄与银柳墨山人,关系匪浅。
可惜,相交这么些年,也未能从她的口中探出一二。
银柳墨山人书画,气势磅礴,底蕴浑厚,像是位历尽沧桑不改初心的老者。
兰媚儿时不时会怀疑,云凌霄是银柳墨山人的疼惜的晚辈,否则又怎么会轻易拿着未现市的玉扇出来招摇。
历经沧桑不改初心。
看尽千画,惦念于心的,还是那一眼夺了她眼球的《气吞昆仑图》。
市面上,也有仿的《气吞昆仑图》,只是未得真图意蕴,不能得玉扇,又看不上仿图,兰媚儿便开始自己一笔一划地描,日日描,夜夜描,描得自己的笔触十分地接近原图。
放到市面上,可以以假乱真。
但兰媚儿却始终心里遗憾,明明是她现看上的玉扇,却落入他人之手。
“银公子是身在福中之人,随随便便就能拎着未现市的珍宝踏春,哪似我们这等闲杂人,巴着眼睛去珍品阁抢拍。”兰没儿酸酸地说道。
云凌霄笑而不语,眯着眼睛看着院子里的四幅花卷,眼神有点空洞,仿佛是遗失在某种回忆里。
云凌霄这种眼神,让兰媚儿心中越发的笃定,她与银柳墨山人的关系匪浅。
“兰媚儿,帮个忙呗,我们一家子要搬去云府旧址,你帮我把那地拾捣拾捣,不求华丽,只求能快些入住。”云凌霄忽然说道。
“那颐园呢?”兰媚儿轻抬狐状眼眸笑问。
当年修颐园,可是废了不少的心思和银钱。
“不过是一宅子,哪比得上家?!浮萍随波流,飘荡了这么些年,是该回家了!”云凌霄眯着眼睛,不着边际地说道。
“家?”兰媚儿笑问,“没想你还会把云府当家.......”
云凌霄掀起眼皮子看了兰媚儿一眼,浅笑不语。
几息后,云凌霄转身离去,风轻云淡地扔下一句话:“建府所废银两,林生钱明日会送来。悠着点花,最近有点穷!”
最近有点穷!
兰媚儿看着离去的人影,忍不住地掩嘴轻笑。
银公子,还有哭穷的时候?!
兰媚儿笑了会儿,才缓缓地喊了立在远处廊道口的丫鬟,“丽盈,你去将当年颐园的图纸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