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霄双眼空洞地望着手里的珠子。
隔了八年,又遇到这么一颗玄冰露珠。
如果,她早两年遇见宁澈,是否就能早两年见到这颗珠子了?
那是否,她的母亲凌宛菡还依旧在她的身边呢?
八年前,她母亲没有服下玄冰露珠。
她用尽有所心思,也只是延了母亲六年的寿长。
母亲说,她已经赚了六年的时光了,可惜她等不到东陵国的女婿上门娶亲了.......
她东陵国的女婿明明就有玄冰露珠。
两年。
只要等两年。
她就能见到她的女婿,也能长长久久的,看着她的女儿婚嫁,看着她的女儿生子。
含饴弄孙。
这是她希冀了那么久、失望了那么久后,重新找到的盼头。
没盼到云明熠。
也没盼到宁澈。
母亲的一生,半辈子都在盼。
却是盼而不得。
差劲。
她们母女的运气,还真是差劲的要死。
忽然,云凌霄手上的玲珑珠子让一只大手夺走了。
“身子本来就没多好,别玩这种生凉的东西,便是盛夏,也不能如此贪凉!”宁澈没好气地说道。
他不过去见路上有些野果子,知道她爱吃,给她摘了几个去。
一回来,就看见她把玄冰了露珠这种寒凉的东西握在手里。
药髓经都能看的人,自己什么身子,自己都不知道吗?
就知道恣意妄为!
宁澈夺过她手中的玲珑珠子,忍不住的斥责她一句。
顿时,拐走她的好心情,没剩下多少了。
宁澈没好气地将已经洗好的果子扔给她,傲娇地别过脸去。
等哄。
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云凌霄凑过来哄他,才悄悄的用眼角扫了扫她。
不扫不知道,一扫吓一跳。
身边的女子,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果子,其余的几个果子都零落在月华白锦上。
一双漂亮的眼珠子,没有平时的恣意邪肆乖戾,也没有素来的灵动狡黠。
反而蒙上了氤氲的水雾,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倏的一下,一颗水珠子从她的眼眶里掉落下来,落在月华白锦上。
两颗,三颗,四颗,五颗,六颗,眼见越掉越多,像一阵止不住的雨.......
瞬间,宁澈的心,让人捏了一把,止不住地疼了起来。
“别........别.......别哭呀!”宁澈没见过这样的云凌霄,慌慌张张地拉着衣袖帮她擦去泪珠子。
可衣袖仿佛犯了邪乎,越擦,她的泪珠子掉得越多。
宁澈无奈地将人揽入怀里,拉着云凌霄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室上,焦心地说道:
“你别哭啊!霄儿!是我不好,我不好,你打我一掌,不解气,就打两掌,三掌,四掌,五掌,六掌,都行!你想打多少就打多少,打到你解气了,好不?”
宁澈焦心又无奈地说着,可不论他怎么说,云凌霄的泪珠子怎么也停不下来,泪湿了他胸前的衣领,惹得他的心室越发的寒凉。
忽然,宁澈举起自己的手,狠狠地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一个大耳光子。
瞬间,白皙而俊气的脸上浮现一个红肿的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