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聂思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一抹羞赧之色,俏脸微烫,转过身没好意思继续听下去。
“儿子现在一心扑在审案断狱之上,暂时没有心思接触儿女私情。”江瞳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说这番话的时候,脑海中闪过的,竟然是聂思思拿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神情。
“呵,我该不是有什么自虐倾向吧?”江瞳急忙甩了甩头,可是脑海里却又浮现出聂思思一身女装打扮的样子。
还真是好看呀~
“那女孩是谁?”江弘文若有所思的看着儿子怔怔发痴,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模样,就心中有了一番计较,忽然开口问了一句,江瞳想也不想,接口就回应道:“思思,聂思思。”
话一出口,江瞳就回过了神,他长吁了一口气,有些懊恼的看着自己父亲:“父亲,在儿子面前,还用这种刑讯的手法,不太合适吧?”
江弘文神情一松,有些得意的挑挑眉,依靠在椅子背上,笑道:“什么合适不合适,这本事还是为父教会你的。”
“父亲大人,我江瞳,不想让人指责我是揪着龙尾巴上天之人。”江瞳攥紧了拳头,眼神中充满了坚毅的神色:“儿子在丰武县马上任职就要一年了,这一年,儿子增长了不少阅历,也见识了不少人心,儿子也亲手捉拿了很多罪犯,这一切,都是在您身边得不到的。”
江弘文默默的翘着二郎腿,听江瞳向自己讲述过去的经历,那些曾经险象环生,又诡秘刁钻的案情,在儿子口中,又重新娓娓道来。
比之邹贵说的,似乎还有一些传奇的味道在其中。
“可是一年了,你也不过是从一个不入流的典史小吏,变成了一个九品官主簿。”江弘文换了一个姿势,认真的问道:“儿子,你知道吗?你的敌人,不是那些可憎的罪犯,不是那些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不是那些杀人劫掠的山贼土匪。”
“那是什么?”
“是时间啊!”江弘文轻叹一句,江瞳登时怔住了。
“不管你多么聪明,多么嫉恶如仇,可是你抓得了一时一地的犯人,你洗得了一时一地的冤屈,在时间面前,你终究会变成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弱者,等你到我这个位置的时候,你本应该可以发挥更大作用的时候,你知道你会多大年纪么?”
江弘文掰着手指头,细细说道:“职位越高,责任越大,如果你囿于这一个小县城,你又怎么能发挥更大的才能呢?”
“我本可以将你扶上马,送一程,让你站在为父的肩膀上,在更高的地方发光发亮,可你偏偏要自己重新站起来。”江弘文有些痛心的说道:“儿子,你能明白为父的心么?”
“可是……”江瞳张张嘴,艰涩地道:“可我只想做一个典史小吏啊,凭什么你们都认为我是珠玉蒙了尘,非要让我入了官身,还要干我不喜欢的勾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