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点点头:“自然是有的,据说江尚书家中有一子一女,女儿今年不过年方二八,小子更是稚童,不过七岁光年。”
“那就好,那就好。”确认堵死了最后一条可能后,薛县子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他此时突然觉得往日缠绕自己的那种惊悸也神奇地消失了,看来,这一切都应在了江瞳身上啊。
薛县子心情舒畅地从床上下来,活动了一下身子骨,道:“明日就是考察官在丰武县的最后一日,也是丰武县官场震动的日子,嘿嘿,这件事,终于可以落下帷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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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武县官驿,邹贵一脸忐忑的走进这被保护的如同铁桶一般的官驿之中,他不过一个升斗小民,何时见过这种状况,一路走来,牙齿打跌,浑身发颤,让带他过来的江杜忍俊不禁。
“好了,大人要见你,也只不过是例行询问你一些事情而已,你不必紧张。”江杜宽慰道。
邹贵此时早已经认出了那个当时在门口打听自己的那个家仆,那么,她口中的大人自不消说,就是那日的另一个外乡人了。
哎哟,自己可真是嘴贱,在两位考察官面前胡咧咧,还为江主簿争取万民书,可是,可是那店铺的事情一曝出来,就连邹贵心里也没了底气,是不是,自己使得其反了呢?
江弘文的书房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乱糟糟一团,江弘文也不收拾,见邹贵进来,脸上顿时挂出和煦的笑容:“邹贵,哈哈哈哈,看来我这个外乡人还是和你有缘分的嘛。”
邹贵没等江弘文话说完,就径直跪在了地上,浑身抖若筛糠:“这个,大老爷,草民,草民实在是不知道二位是首府来的大官,当日若有冲突,还望大老爷恕罪啊。”
江弘文与江杜相视一笑,随后将邹贵搀扶起来,笑道:“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本官何尝有加害于你的想法,来,先坐下说话。”
邹贵眼皮都不敢抬,脑袋缩在下面,小心道:“草民不敢。”
随后,一股巨力从肩上传来,邹贵被江杜一巴掌直接摁在了椅子上,江弘文道:“你也不必紧张,本官叫你来,只是想问问你,那万民书做得如何了?”
邹贵期期艾艾的说道:“差,差不多了,目前全县两百三十余户人,绝大多数都已经盖上了自己的手印,只是,只是草民近日听说江大人亦有贪赃之举,草民认为,认为……”
邹贵说着说着,有些难以启齿,江弘文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问道:“认为什么?”
邹贵眼一闭,心一横:“认为纯属捏造,江主簿一心为民,是难得的好官,草民代表丰武县全体百姓,恳求大老爷明察。”
看得出来,邹贵下这一番决心是艰难的,虽然在人前,他是一个光鲜的绸缎铺老板,但是这其中的苦,他自己知道,若非没有江主簿,只怕他早已经吃上牢饭了。
至于购买店铺,这等事,虽然的确有掩人耳目之嫌,但是在邹贵看来,若是江主簿早有此心,又怎会挑中一个夹缝里的小店呢,那小店,依自己经商多年的眼光来看,属实不是什么好店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