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燝缓缓起身,官威十足的端着酒觞,道“在坐的诸位,皆是我大眀的佼佼者,本官能与我大眀的诸位栋梁,今日同坐在琼林宴上,实属荣幸之至。”
话落,他将酒觞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大人谬赞,学生不敢当!”立时,众进士接下丫鬟递上的酒觞,举杯回敬,齐声附和。
叶一燝微微颔首,道“本官恭贺诸位金榜提名,再预祝诸位日后鹏程万里。
但切记,为官者不可有贪欲之心!
那般只会害人害己,要谨记日后为百姓谋福祉,青史留名成为我大眀的贤能之臣!”
话落,叶一燝又是一杯酒水下肚。
众进士再次接下被丫鬟斟满的酒觞。
将右手向上一扬,目光与手中的酒觞平齐,朗声回敬,齐声道“多谢叶大人教诲,吾等在日后定会依正道而行,守中正仁义!”
叶一燝余光偷瞄着下面梁禾旁的“小书童”,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本官对诸位皆是寄予厚望,望日后无论遇到任何风浪,都要有男人的骨气!”
“吾等定会谨记大人教诲,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众进士同时举起酒觞回敬叶一燝,恭敬的齐声道。
随后各个净手后,上二对香。
顿时,台基上被点起的柱株檀香,烟雾缭绕。
大堂内两侧排的百余张食案间,五十余名穿着单薄锦衣的丫鬟,在其间井然有序的穿行,撤下各个案子上的茶水、手碟、点心,期间未发生任何器物的声响。
紧随其后,又一队丫鬟提着大食盒上前,先上冷盘然,后热炒菜、大菜,甜菜依次上桌,合用全套汝窑瓷盘,配以银器。
场中乐声再次四起,堂中被四人抬上一丈宽的大鼓,大鼓上侧卧着一身材曼妙蒙着面纱的女子,玉手轻挑银弦,在琵琶上拨动着。
舞女猛地起身,在巨大的红鼓上且唱且舞,手中的琵笆音与足下的鼓音,完美融合在一起。
众人不禁大开眼界,听得如痴如醉,连连鼓掌,口福、眼福皆饱。
书童本是奴籍,均在外院下人处,等着主子赏食残羹剩饭,哪里有资格入琼林宴?
可叶一燝不愿开罪于小祖宗,便令新进士的众书童一并入席,陪侍在各自身旁。
叶菓并不知自己已被发现,还在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特别的幸运。
梁禾自是知晓琼林宴的规矩,但他乃众进士之首,堂堂的状元郎,就算带着个书童陪在一旁,傲气一些也无妨。
状元郎一心的给小书童侍菜,一会儿夹点荤菜,一会又夹了一叶子青菜,可谓之荤素搭配。
叶菓见他没有被舞姬们吸引了目光,表示很满意,也给他夹菜。
“咳咳……作诗,作诗!”不远处传来子鹿的提醒。
夫妻二人蜜里调油,也不知众位进士都聊到哪里,只听子鹿说作诗。
众人的目光皆是瞥向梁禾,这档口应是进士之首,状元郎起身先赋诗一首的。
梁禾挑眉,还未开口,子鹿忙起身,拱手道“学生这儿有一首,前来献丑。”
瞧着叶一燝微微点头,他即刻念道“今日真良宴,欢持琉璃杯。
初飞祢衡表,共识子虚才……”
话落,子鹿作了个团揖后坐下,对着梁禾别有深意的一笑。
就知道主子的心思,压根就没在宴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