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8月4日。
叶有门起床梳洗干净,吃好早餐。在8点30分,跟二师兄通了个电话。二师兄道:火车晚点一小时。9点30分,他向陈璐发了个短信,又微博上晒了一下表情,背起军用包,去了火车站。
10点,二师兄电话来了:“我到了,售票处等你。”
叶有门匆匆忙忙赶去售票处,老远就看到二师兄背着一只比他高出一头的背包,戴着一顶棒球帽,手里拿着一根磨得油光光的土黄色扁担。
俩人汇合,去了汽车站。
见到人山人海的排队队伍,叶有门退却了,道:“这等到猴年马月啊,打的吧。”
二师兄道:“没人愿意去盘营寨。”
叶有门不相信,出了汽车站,见到拉车的就问,驾驶员一听说去盘营寨,都晃头。他急了,喊道:“愿意出高价。”
一位驾驶员道:“路不好走,轿车到不了那里。”
叶有门问道:“公交车怎么可以去。”
驾驶员道:“公交车是沿线路过,你还得在山里走半个小时。”
这时,一位身穿少数民族服饰的年轻人道:“我去昭通,顺便绕一下,五十一位。”说着,指了指路边的蓝色卡车。
叶有门大喜,回去拉起二师兄就跑。跑到卡车边,看见驾驶室里还坐在一位年轻的女人还两个孩子。年轻人道:“你们做后面。”叶有门点头,掏出一百递给他,爬上堆满货物的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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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车开在陡峭的盘山公路上,道路虽险,可沿路的风景实在诱人。
有时会穿过一片白茫茫云雾,有时会穿过一片枝叶茂盛的密林,有时会行驶在一片峭壁攀枝绿叶覆盖之下的山路中,有时和瀑布擦肩而过。路上还有驴友,三五一组,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背着旅行包,戴着墨镜,咿呀咿呀地,边走边海阔天空。
二师兄显然昨晚没睡好,加上有点年纪,呼呼地睡着了。叶有门一个人无聊,掏出手机一看,还有信号,于是边拍风景,边发微博分别和陈璐、祝小小聊天。聊着,聊着发现这里的信号时有时无,搞得发一张照片要几分钟,太累了,不聊了,就此告别了,开始睡觉。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在一个颠簸下,缓缓醒来,见二师兄正看着外面的风景。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竟然稀里糊涂睡了三个小时。
“快到了。”二师兄道。
叶有门好奇,你怎么知道快到了?于是问:“您来过?”
二师兄点点头,沉默了,似乎在回忆什么。
“二师兄,我知道段睿是谁。”叶有门道。二师兄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叶有门道:“是段三楼。他的真名叫段睿。”说着,将在后巷13号里找到影集的事说一遍。
二师兄呆视远处,默默道:“师父自始至终没有说三师弟是谁,没想到是段三楼。”
俩人又沉默了一阵。。。
叶有门道:“现在我最想知道,段三楼约青竹帮的人来枫林村做啥,而青竹帮的人竟然都去了。”
二师兄道:“我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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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车到了一山脚转弯处停下。叶有门和二师兄下了车。年轻的驾驶员指着雾蒙蒙的群山中的一座山峰说:“这山脚下就是盘营寨。”
叶有门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见此山有百米高,山上绿树覆盖,与周围群山相比,算是矮小的,并未稀奇之处。心想,在这群山里建造一座营寨,难不成为了保护万象城。再一想,在深山老林里建一座城池,为什么?简直无法想象。
俩人告别了驾驶员,沿着狭小的山路往那座山走去。走了约半小时,见山脚下有烟雾升起,走近了看见山脚下有一个小村落。
村落规模不大,有十几幢石头房子,依着山势而建。一条小溪河从山林里流出,在村前淌过。小溪河上有一座年久失修,布满青苔的石头桥。围着村落有一片片被废弃的农田,田里长着齐肩的杂草。有位老农在除草,形影孤单,看似力不从心。
二师兄将包裹交给叶有门,扛着扁担赶去。就见他跟老农聊了几句,老农退到了田埂上。他掏出一根绳索,绑在扁担一头上,随后抓着绳索开始舞起扁担。。。
叶有门猛然想起二师兄的千金刀法,心想着:我靠,今天有眼福了。
就见二师兄舞起扁担,在田里旋转起来,速度之快,难分人和扁担,宛如一只高速旋转的陀螺,所到之处,杂草纷纷倒地。。。刹那间田里杂草被除的干干净净。
“好功夫。”有一女生在高呼。
叶有门转头一看,见村口站在小马、小青和胖子陈平。他大喜,挥手致意,随后过了小石桥,和走在前面的陈平拥抱,问:“你怎么过来的呀?顾红霞呢?”
陈平从叶有门身上接过二师兄的包,道:“老婆在家陪着老爹呢。。。哎呀呀,叶老大,你人变了。。。好像多了点什么。”
“多了什么?”叶有门问道。
陈平道:“成熟。尤其这手杖,有风范。”
叶有门笑了,道:“不会吧,我都中年人,才成熟。”
二师兄走到小马跟前,道:“马刀的儿子,一个模子出来的。这位女孩是谁?”
小马道:“我老婆。”说着,接过二师兄的扁担,看了看,问:“这是把刀。”
二师兄道:“是竹刀。”说着,拿过扁担,拔掉两头,立即显出一把长刀模样。
众人好奇围了上去。见竹刀全身土黄色,外形似大号唐刀,手触及刀身,坚硬无比,敲打之下,发出咚咚之声。
小青道:“这刀虽无刃口,但砍在人身上也要伤及八分。”
二师兄笑道:“真家伙上不了火车。就带把平常练手的。”
小青笑道:“二师伯的功夫了得,这一手能教我吗?”
二师兄哈哈大笑:“女孩子学千金刀术,那是要花苦力气的,你吃得起苦吗?”
小青道:“吃苦,我不怕。我是开汽车修理厂的,又苦又脏又累。”
二师兄笑得像弥勒佛似的,说道:“真想学啊。。。有空去我村里,让我老婆教你一手擒拿绣手,保证你容颜常驻,延年益寿,对付五六个男人不在话下。”
小青笑嘻嘻道:“我就喜欢千金刀,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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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进了村,叶有门迫不及待问小青:“你们怎么来啦?”
小青挽着小马胳膊道:“陈姐不放心,我们也不放心,就偷偷跟来啦。到了六盘水,我们没找到你,却看到了来接你的大师兄。我们一起问了列车员,列车员说你在长沙站就下了;打你电话,始终不接,我们就回村里啦。哎呀,没想到这里穷乡毗邻,没有电、没有自来水、没有信号。”
叶有门看了看整洁的石头路,问道:“这里不是有人住嘛,怎么没有这些基础设施。”
陈平就道:“听那位老头讲,村里只有十七户人家。几年前,国家让他们退耕还林,去镇上居住,给他们房子,发了安置费,还给年轻人找工作。可有些老年人想念山里的生活,有二个偷偷摸摸又回来了。”
二师兄道:“这能理解,从小在这里生活,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头都熟悉,山上的路闭着眼睛也能走。人的脾性跟这里粘上了,过一座山,过一条河就水土不服。”
陈平道:“是不是年纪大了都有这种脾性啊,阿留老爹也是,待在昆明待不习惯,吃不香,睡不惯,我们只好在五邑租了一间屋子。”
叶有门道:“原来你们不在昆明啊,在五邑?”
陈平笑嘻嘻地点点头。
二师兄问道:“村里的老人问起你们做什么的?”
陈平笑道:“拍电影取景的。”
叶有门鬼鬼问道:“二师兄,当年你们来的时候,不会也说是拍电影的吧!”
小青道:“武术指导。”
二师兄嘿嘿一笑,没有回答。
众人转了一个弯,小青指着建在山坡上的一所石头建筑道:“到了。”
叶有门遮手望去,见房子一高一矮组合,平顶式,皆大小不等石头垒建。大师兄站在屋顶上望着远山,一动不动,像一座石佛。
叶有门喊了一声:“大师兄。”
大师兄侧身,向他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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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很简单,山泉水煮开,泡面+肉罐头+榨菜。
晚餐之后,大师兄去了屋顶看星星。二师兄解释道:练眼神。随后小马也上去了,陪着大师兄一起看星星。叶有门见此情景有点想笑,一老一少两个石佛。
小青缠着二师兄学功。二师兄给她三根筷子,道:扔起接住,熟练了再加一根,练到扔起十八根筷子也能接住,就教你真功夫。说完就去睡觉了。小青开始进入入魔境界,不停地连续扔筷子。
叶有门和陈平烧水泡茶。期间,陈平就说起建城的事。
洪农一直在酗酒,头发和胡子留得老长,一副邋遢相,这人快废了。阿文盘踞释水镇,一直不现身,没人知道他在镇里做些什么;不过,偶尔去石四郎家和白家寨;谣传他在H县长勒藏富谈开发建城县的事宜。
洪青山因为协防队四分队全体死亡,被革职处分,但很快又恢复原职。石龛被保护性回填,暂不会再挖掘。日贲人的基地又启动了,据说这次合作方的实力比阿文他们高出一大截,叫砾世家。是家沪上公司。
“有没有阿越月的消息?”叶有门问道。陈平摇摇头。他沉默了。
陈平道:“前一段时间,有一个传说之旅摄制组来建城拍摄,据说是茸城电视台的,有这么回事吗?”
叶有门点点头。陈平道:“他们去了释水镇,据说拍摄野景,在里面待了二个星期。”
去了释水镇!叶有门思索着:随摄制组的十一家赞助商是ZZD集团的人,按照常东兴的说法,他们和吴慈已经分道扬镳了,那为什么还去释水镇呢?还待了二星期。可播放的节目里并没有释水镇的场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