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是青楼女子,我是大唐公主,光凭这一条,我就甩了她八百条街了。”
罂粟皱眉看着窃窃私语的俩人,满脸犹豫地努了努嘴,最终还是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李令月说完,满脸得意地将视线一转,看到已来到近前的罂粟,不由一惊:“你怎么……你在这里站了多久?”
罂粟难掩尴尬道:“有好一会儿了,见你们正聊着,就没有打扰。”
听到回答,李令月更加惊讶:“什么?好一会儿?我们说的,你应该没听到吧?”
袁一低着头,小声嘀咕道:“这么近,不想听到也难啊!”
罂粟连忙摆手:“没有。我并没听到。”
李令月长长吐了口气,正要说话,却被罂粟抢先到:“公主来见我,是为了敏之吧?”
见她不仅知道自己来此的目的,还如此开门见山,这李令月很是吃惊:“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还知道我是为……你还说没听到?”
罂粟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嘴道:“其实,当我看到那个布偶,我就猜到公主的身份。我还以为是公主故意为之。”
“你怎么从一个布偶,就猜到我的身份,算起来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因为,敏之也有一个同样的布偶,有次我无意间看见了,感到好奇便问了他。如此便知道这布
偶是一对,在很多年前,公主送了一个给他,自己留了一个。”
“他连这些都告诉你,原来你们真很亲近,看来他是真心喜欢你啊!在他的描述中,我是不是一个讨厌至极,却又得罪不起的扫把星?”李令月神情黯然,声音低沉,像是伤心极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敏之,他很少笑,只有提到你,才难得有笑容。那绝不是厌恶,只有喜欢才会这样。”
李令月简直受宠若惊:“贺兰哥哥喜欢我。我没理解错吧?”
罂粟点点:“若不是喜欢,他也不会把布偶一直留在身边,就像公主这般。”
这时,李令月想起同贺兰敏之的过往,不由摇头道:“他若真喜欢我,为何对我那般冷漠,几次三番我放下身段,甚至死皮赖脸的靠近他,他都是那么无情地把我推开,跟我划清界限。他哪怕有一点点喜欢,他都不会那么做。”
说着,她看着罂粟,神情倔强又高傲:“你这是在安慰我,对吧?我从来都不需要同情!就算他不喜欢,我也都不会放弃,因为天底下没有我李令月得不到的东西,包括他贺兰敏之!”
罂粟『露』出一抹笑意,看着云淡风轻,实则波涛汹涌:“情敌是不会同情情敌,我说这些是觉得你有权知道,有权去选择继续,还是放弃。”
李令月疑『惑』地目光看着她:“你这是大度,还是让我知难而退?”
“我该说的都说了,公主如何想,如何选,公主心里应该有答案了。”
李令月盯着她看了许久,而后意味深长道:“我不聪明,也不算笨。能跟我说这样的一番话的人,不是特别善良,就是特别狡诈,你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罂粟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便又回到纱幔后,继续抚琴。
见罂粟的送客之意非常明显,李令月也不再纠缠,带着袁一离开了氤氲馆。
李令月牵着马,低着头走了许久,见她心事重重,袁一问到:“公主,在想什么?”
她停下脚步,抬起头神情尽是茫然道:“你觉得,她的话可信吗?”
袁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问题抛了回去:“公主觉得呢?”
李令月长长吐了口气,咬着唇沉思了许久,方才开口道:“我觉得,她不像道行高深的谎话精,能把假话说得那么真实。再说,她也没必要骗我。”
说到这儿,她不由停顿片刻,神情『迷』『惑』道:“可贺兰哥哥喜欢我这件事,我怎么想,都觉得好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