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了“肤若凝脂眸似水,笑靥如花罂粟蛊”在侧,又如何会在这寒冷的漫漫长夜来这儿守着她?
那些所谓第一位都只是为了,以防她心生不愤搞砸他的婚事,而刻意编织的谎言。她若真无可取代,他也不会急不可耐在大婚前,就让语瑾怀上了他的孩子。
还有那双软底鞋压根就是语瑾送来示威的,只是她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是他心怀愧疚的示好。一切只是她不愿意清醒的自欺欺人。如今薛绍身陷囹圄,她更要清醒,更要不顾一切地把他救出来!
思绪百转千回之后,她的所有感情如同悬崖勒马般转向了薛绍,渐渐地这个令她『迷』惘的梦,也变成她对薛绍平安归来的期许:“我知道就算是梦,也会成真的,你终究会平安归来。对吗,相公?”
说完,她缓缓地睁开眼,想要送走那个只会莫名出现扰『乱』她的坚定,又从不会为她停留的梦。
其实,袁一有足够的时间离开,可为了在呓语中得到之前所有猜想的答案,他也就冒着危险留了下来。他在良久的沉默中等待着,或许不会再出现的呓语。
可最终他还是等来了不想面对答案,她的丈夫只有薛绍,她想要也只是薛绍,他的确被另一个男人所取代了。
这实在难以承受,也难以接受,却又是事实无可逃避!
虽然他沉湎在巨大的伤痛中,可当看到李令月睁开眼,他还是出于本能抬手一击,让她昏睡了过去。
如此,他才敢肆无忌惮地把她揽入怀中,抚『摸』着她的秀发,在她耳边轻语着:“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会过去。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拼尽全力救回薛绍。之后我得离开这儿,慢慢去接受被取代这件事。”
“你曾问过我,会不会爱你一辈子,我说要等到过完一辈子才能告诉你。可我们已经去不到那儿了,不如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会!”他动情的说完,在李令月的额头轻轻的吻了吻,方才起身带着满心伤痛离去。
因为有了承若在先,袁一几乎废寝忘食地核实卷宗上的刑部案情叙述,以及收集力证薛绍清白的证据。
这日傍晚,在外忙活了整天的袁一刚回府下马,门房就急忙上前禀告道:“王爷,方才王妃让人传话说,让您一到府就回正院见她。”
袁一皱了皱眉,嘀咕道:“这么着急,究竟是什么事?”
门房摇了摇头:“您院里的来传话丫鬟没说,奴才也不知道。”
袁一略微了点头,便将老白交给了门房,让他将其送回马厩。
而后,袁一便匆忙赶回正院,他一进屋却看到语瑾和李令月正围坐在茶案边喝茶说话。她们看上去没有生疏之感,交谈的气氛竟也不是尴尬,而是出奇的和谐。
见此情形,袁一惊得停下脚步,连大气都不敢出,呆站门边。
他在心里纳闷:“她们,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在做梦?”
这样琢磨着,他抬起手想要狠狠抽自己一巴掌,以此来脱离这诡异的梦境。
可他举起手刚要落下,只见语瑾转过头,看到门边皱着眉神情奇怪的他,知道他心中的困『惑』,因而语瑾连忙解释道:“回来了呀?公主想请你帮帮薛驸马。”
有了这番解释,原本的诡异就变得有那么些合情合理。
正在他琢磨该如何巧妙地放下举起的手时,李令月突然侧过头看向他,看到他这般颇有些怪异的姿势,她不由得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