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已至此,他也没辙,只能将战书传递回神都,让则天皇帝过目,等待她的盖章认可。
一直以来,则天皇帝见他用马球替代法,既能威震四夷维护大周的霸主地位,又能轻轻松松收揽一众争着向大周纳贡的小弟。每每提到马球替代法,她都是赞不绝口。
如今,见吐蕃投来战书,她自然信心满满的盖上大印,让袁一替大周赢回一个漂亮的首战告捷。
等来了则天皇帝的盖章认可,袁一亲赴皇宫同赞普商定论比试的确切日期,以及地点。
当袁一见了赞普,这位少年老成的君王,先是客套的表达对突然下达战书的愧疚之情,而后又冠冕堂皇说起这次比试只是的两国间友谊较量,并不会影响他与袁一的个人感情。最后,才进入正题,商榷比试事宜。
在这一番交谈中,袁一明显能够感受到赞普呈现状态是自信满满,甚至有点迫不及待。
这不由引得袁一纳闷,面对马球实力强大的大周,这位少年天子竟没丝毫怯弱,究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在吐蕃国内深藏着足以与大周抗衡马球队?
等商谈结束后,在回都护府的路上,袁一越想越不对劲。穆赫珠有十多年的从政经验,就算她存心报复,也不会拿国土大事开玩笑。
还有,若她真是一时意气之举,气头上都没发作,为何等事情过去几个月,什么气都该消了,才搞出这么大动作。
他这样越琢磨越觉得穆赫珠向大周下战书不像是临时起意的冲动之举,而像是经过周密部署的阴谋诡计。
他或许正因为一时疏忽大意,正一步步陷入一个意想不到的陷阱,但以他的了解穆赫珠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女人,她若想设计还以颜『色』,怎么能不知轻重的用军国大事来作为报复的代价呢?
或许他足够了解穆赫珠,却从未琢磨透女人阴晴不定的脾『性』。似乎不管她们天『性』是善良,还是狡诈,在情真意浓时恨不得掏心挖肺,可一旦翻脸就像是变了个人,就算玉石俱焚也要将对方毁灭。
当有了这样的顾虑,一种捉『摸』不定的无形恐惧让回到都护府的他更加坐立不安。
可他转念一想,自己作为马球替代法的开创与监督者,这些年虽不曾受到其他国家投来的战书,可对于马球队的组建,以及球手的培养,他都不敢心存侥幸。
一直以来,他都在竭尽所能的为大周打造一支所向无敌的马球队。
他所担心的就是会遇到如今的情况,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竟然是穆赫珠掌管的吐蕃。
常言道,沙场无父子。竟然穆赫珠都已经拿出必胜的士气,那他也该抛开顾虑,让大周这支磨剑十年,却从未出鞘的马球队,在天下各国面前一展所向无敌的宝刀风采。
当主意已定,他首先的部署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他派出手下的最出『色』的探子潜入吐蕃境内,探查此次吐蕃的马球队究竟实力如何,再以此制定相应的战术,以求克敌制胜。
可探子带来的情报,却让他有些始料不及。因为,穆赫珠并没有打算启用国家马球队打这次比试,而是将重新甄选球手,组建马球队,而穆赫珠更是将比试所有事宜,全权交给了一个叫唐公子的人负责。
说起这个唐公子可是名声在外的人物,只要不是茹『毛』饮血的国度,只要这个国家有政治权利的运行,有阴谋家的奔走就绝对有人知道这号人物的存在。
可他的这种如雷贯耳的名声,不知该以威名远播,还是臭名远扬来形容。因为只要利字当头,他就能无恶不作,小到贩卖人口,大到颠覆国家。
他的身份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也是玩弄权利的阴谋家,有时还可以是兴邦灭国的政治家。
他虽然有着多重身份,却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乃至于他的姓名,甚至容貌至今成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