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也懒得藏着掖着,直言不讳道:“没错,我们一直都有书信往来。”
他内心深处期待是一个谎言,哪怕是拙劣不堪,他也会心悦诚服的接受。
可李令月却偏不让他如愿以偿,冷酷无情将一把匕首扎进了他的心,可他只能忍着痛,努力平静从容道:“那公主可知道,吐蕃已经将马球比试的事宜全权将与唐公子负责,换而言之,我们的对手真正的对手其实是唐公子。”
李令月点点头,不以为然道:“知道。我全都知道。”
他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的冷笑:“公主在富贵乡里坐享锦衣玉食,可能不知道沙场之中的残酷诡诈。这次大周与吐蕃的对阵,并非单纯的马球比试,其实是一场看不到刀光剑的战争。”
“而公主作为掌握机密的观战特使,在大战之际,仍与敌方书信往来,这未免有通敌之嫌,请公主三思后行。”
听他大义凛然的说完,李令月只是轻描淡写道:“你的顾虑也不无道理。可我有点不明白,倘若你有疑问大可以当面来讲,为何要把这信折腾成这副模样?这是在撒气吗?”
见被说中心事,他『露』出夸张的冷笑,矢口否认道:“撒气?我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职责所在的例行公事罢了!你难不成还会以为我是在吃醋,见不到你与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故意为之?你以为你是谁啊?仙女下凡啊?我犯得着吗?”
听到他这番越描越黑的解释,李令月嘴角『露』出玩味的微笑:“吃醋?我可没这么说。我和唐公子并没有勾勾搭搭,他是我的意中人,云燕传书,表表情意。这很稀松平常啊!倘若你看过这封信,就知道那些所谓的通敌之论,无非欲加之罪。”
李令月的不打自招,让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他转过头不再看她,俩人陷入一阵死寂的沉默中。
可李令月并不肯就此罢休,她走上前与他并肩坐在台阶上,以此观察他的神『色』。
见他一脸黯然神伤,那一抹胜利的微笑在李令月的嘴角越发绚烂多姿:“你不是挺能言善辩,这会怎么哑了啊?”
他这才转过视线看着李令月,声音很低沉:“他已经不是以前的贺兰敏之,他连男人都可以睡,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你以为在利用他,可你能断定他这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令月像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你所说的我都考虑过。可我更清楚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你获得权力的途径可能是以命相博,而我是女人无法破敌立功。”
“我只能用大把的银子和广布的人脉铺路,建立需要依附于我的政治阵营。贺兰敏之,也就是现在的唐公子,只要我开口就能把银子和人脉打点得妥妥当当。”
“我需要付出的不过是偶尔同他谈谈情,说说爱。不管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以目前来看,绝对物超所值。”
听李令月用冷酷无情的口吻,诉说着自己与贺兰敏之的利益关系。
这不禁让袁一心生寒意,他暗暗吐了口气,极力掩盖着内心不安:“权利对你来说,真有这么重
要吗?非得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吗?”
在这一刻,一股怨念之火在李令月眼里熊熊燃烧,她咬牙切齿道:“对,很重要!胜过一切!你看来是面目全非,我觉得这是涅盘重生,全都拜你所赐!我得感谢你,不是吗?”
他试着用温暖和煦的目光,打动人心的话语化解她的戾气:“若给予权利,银子,人脉,就能同你谈情说爱,我一点都不亚于贺兰敏之。若你愿意,可以利用我达到任何目的,我乐意奉陪。”
他的语气太过真实可信,让李令月在一瞬间便放下屠刀,用一种困『惑』探究的眼神打量着他,问道:“为什么?我不明白。”
他心里想说因为爱,可他知道现在还不到吐『露』真相的时候,所以他能说:“因为弥补。”
对于这样的答案,李令月并不满意,她冷笑摇头道:“弥补?你对我的伤害,无法弥补。我之所
以热衷权利意义,无非是扳倒你,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点点头,声音极为平静道:“若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不恨我,才能消除你的怨,你的怒,你的痛,那就这样做。”
李令月『露』出一抹可怖的微笑:“别担心,我会的。”
他却点了点头,投来真诚的微笑。他看着悬挂在天幕的月牙儿,岔开话题道:“觉不觉得今晚的月『色』很美?”
李令月也看向天幕,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很美。”
他看了眼李令月,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明天你会去赴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