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世仁:“都说盖着草席,极掩密,怎能瞧清样貌?待孩子的阿妈回来,见一烂了脸的花子模样的人躺地,身上有一道极深的剑口子。从伤口上看,是剑上的钝齿造成的!依着程天娇的说法,带钝齿的剑本就不多,可现在本地查一查,从铁匠铺入手,看有哪些人打造此类钝剑,便可借机追查幕后之人的下落。”
泰清寿随即冷笑:“那我知道是谁了?”
仆世仁:“是谁?”
泰清寿叹道:“当初,方夺初习剑术,我那时负责采买庙中一应的用度。有一天,方夺跑来对我说,有没有带钝齿的剑。我问他做什么使,他说带钝齿的剑入了皮肉,可以使该伤该杀之人备受苦楚。”
仆世仁:“原来是方夺那犊子!看来,他们对我们的买卖势在必得了,难不成真要拱手相让?”
泰清寿:“罢了,将一切买卖停掉,只说不做了,也挣了大把金银,留着命受用要紧,总会有旁的出路。”
向清福疑惑:“你不觉着,元道师近日痴迷敛财吗?”
仆世仁:“说来也是,可他们随便往门缝里扫一扫就有了,何苦操那心!”
泰清寿不然:“怕是有机密事要密谋吧!”
仆世仁:“你都知道?”
泰清寿:“你当方将和方夺是去外头单单游历?”
仆世仁:“左不过招些信众吧,要嘛做些射利的买卖!”
泰清寿:“他们是做买卖,可做的是大买卖!”
仆世仁:“你如何得知?”
泰清寿:“方夺这小子没出门前,和我挺合得来。当年,元道师要放他们出去,我特特订了把钝剑赠他,还一道喝了送行酒。酒入愁肠,他隐隐约约吐出两个字。”
向清福也认真听住了,忙问:“何字?”
泰清寿道:“苯教。”
仆世仁惊得牙口都没闭上:“那可是吐蕃的大教,可就现在的局势,若被缥信知道与外教有沾染,是要问罪的!”
向清福连连附和。
泰清寿又道:“风闻吐蕃境内时疫未清,苯教全权揽下,扬言不费一分一毫,全由教内一力支撑,借此收获人心。”
向清福和仆世仁:“你的意思是,他们在为苯教敛财。”
仆世仁现着了慌:“那就是杀头的死罪啊,让一众道徒连坐也不为过呀!”
泰清寿点头:“不错。”
向清福:“这可如何是好?”
泰清寿:“方夺那小子竟然肯下死手逼我就范,就休怪我们不义了。缥信仁德圣明,一贯晓得道师祖高风亮节,我们将佐证搜罗齐全,诚心奉上,必不会殃及池鱼,我们也能得脱身。”
仆世仁附和:“此乃借力打力,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