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卢一摆手,一脸“外人有所不知”的模样,缓缓道:“虽说布亚诺家族的人死绝了,可黑手党又不是只有他一家。有其他家族幸存的长辈,有黑手党退休的前辈,还有同为黑道高层却不属于五大家族,乃至不属于黑手党的黑帮老大。”
“他们,”高卢摊摊手,“可以到场。”
“待客厅里的迪耶斯就是其中之一?”张丰毅顺势推测。
“不,他应当是晚辈了,进入这道比我和尤金晚许多。”高卢耐心地阐述,“迪耶斯的曾祖父,是我高祖舅父的挚友。
他从极小的时候,就出奇地崇拜黑手党与他的光荣历史。自从听闻我在街头指责了一名不识好歹的流氓以后,便主动前来拜访我。
数十年如一日,从未断过,每年都要在感恩节前后到来。他说遗憾的是,不能带墨西哥的人手到这里,否则早就助我重振家族了。”
张丰毅反问:“你只是叱责了他几句,就获得了这么多的利益。一是赢得了黑道兄弟的拥护和力挺,二是扩大了自己布亚诺血脉的声名,三是抢到了老板的席位,四是与迪耶斯这样的黑帮老大成功交好,有了长远的保障。
可怎么我从没听过这一重大的事件呢,即使我到了纽约也是如此。
既然能为你带来如此深远的利益,想必知名度应该很高才对。
为什么在新闻和历史上,连丁点痕迹都没留下呢。”
高卢呵呵一笑解释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黑道的内幕,留下的痕迹好多呢,而且留了很多年。现在你去问当年的知情人,他们能随便指出一处,是你不留意罢了。”
说到最后一句,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张丰毅一眼,“那一时期,道上产生了许多新颖的毒品,你要细究的话,很容易能从当中发现曾经的那次事件。我记得有一种毒品,吃下去以后浑身麻木,兄弟们就用在了他未婚妻身上。
而且这也是专为折磨他们,研制出来的。
兄弟们是有意针对那些渣滓,甚至对黑帮新旧交替的传承方式做了改变,故意避开他们。绑架的方法刻意将他们作为可能的目标,来产生威胁的效果。
种种改变,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起因就是防止不该进入的人进入黑道。要是你亲身经历过那个时候,就知道黑道上的争斗有多激烈了。
与违背原则的渣滓作斗争,简直成了道上的一种潮流。维护黑手党的精神需要很多人共同努力,那时的人们无疑做到了这一点。”
张丰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不是没有记录,只是避而不谈而已。”
“避而不谈是表象,人都赶出去了,兄弟们有什么必要记住这些个烦心事呢。”高卢皱眉道,“忘记是很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