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富有节奏地回晌,张丰毅环顾着明亮的天花板,中央的水晶吊灯垂下无数好看的挂饰,庞大到一人合抱不住。
舒嘉贸然的大驾光临惊动了熟睡中的舒文滔,他穿着宽松的睡袍,胸膛**,急忙跑到栏杆查看。见到是舒嘉,面容顿时有些急切的样子。
他侧过身,匆匆地要下来迎接。
舒嘉倒是悠闲得很,就在大厅中央等着她老爹。
二楼的栏杆旁转过一位身材饱满的中年女士,约摸三十多岁,气质优雅,颇有些成熟的韵味。她鬈曲的头发湿漉漉的,睡袍是紫色的。
然后,张丰毅见到后面,还有一位漂亮的外国金发女子出现。
他心中不由得,对舒嘉于其父亲的了解程度深感佩服之极。
他们被老管家邀请到旁边待客的地方,沙发是深棕色的,柔软、使人惬意。桌上的烟头缸里插满了摁瘪的烟尾,一套典雅的瓷制茶具摆在张丰毅的面前。
舒文滔束了束睡衣的衣襟,和他的两位夫人到最大的那张沙发上坐下。
他的中国夫人比较高冷,跷着二郎腿,衣襟就随意地散开,露出细长的小腿。
反是舒文滔的美国夫人神色庄重得多,两手交合放到膝上,安静得像是东亚的淑女。坐在她们中间的舒文滔耐心地问舒嘉:“是学校又有什么活动要参加了吗。”
“不,叔叔,”张丰毅替舒嘉回答,“我们想问您关于一个人的某些问题。”
舒文滔看见是张丰毅接话,指着他思索一阵,审慎地反问:“你是不是她的男朋友。”
张丰毅一脸懵,下意识地摇摇头说不是。
舒文滔这才放下心来,细心地为他们泡茶、沏茶,说:“不是就好。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尽力回答。”茶叶洒进棕色陶壸,热水冲泡,氤氲着沸腾的水蒸气。
他仍然是对张丰毅他们持比较欢迎的态度,毕竟是自家女儿带回来的。在他的记忆中,舒嘉极少带朋友回家,尤其是成年以后上了大学,基本连家也不回。
“跟您磋商过的朗纳德,那个人他有问题。”张丰毅直截了当地说,“我是从那时起才认识他的,可他一见到我就表现反常。在会议后,还跟踪我。”
“你没有过什么特殊的经历吧,他不可能毫无理由地就跟上你。”舒文滔诧异地问。
“绝对没有,我是第一次见他,”张丰毅言之凿凿,“虽然我确实与道上的一些事情有联系,但是大多是本部的。”
“你是本部的人?”
舒文滔问的是张丰毅,却把头转向了舒嘉,目光好像是在严厉地审问。他很生气,舒嘉怎么能再与道上的人有了交情,而且还是本部这样的杀手组织。
“我是本部的杀手,但是我还是有良知的。”张丰毅拼命为自己开脱,好像什么东西一跟本部沾了边,立马就变得特殊起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