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白脚上有伤,脸上又结结实实挨了陆平安一拳,模样很是凄惨。
所以李云生虽是生气,也是收着手打的。
打完后,他转向陆平安:“这位小兄弟,看来是位练家子,手头应当有些功夫,不知是否有意来我府上做工?待遇必定是最好的。”
书虞抬头望着陆平安,只见陆平安脸色淡淡:“不去。”
李云生脸色变了一变,没想到他这么不客气。
李凌白自己不检点,对书虞图谋不轨挨了打,他是不怪书虞的。但他的儿子被人打了,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更觉得没面子。
提出让陆平安去李府做工,是想给自己找回个面子,没想到陆平安连这么点人情世故也不懂。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懒得理会。
“你……”李云生脸色微厉,能将李家的生意做到这么大,他自然不是什么温良之人,愚孝什么的,也只是人们片面的看法罢了。
“李老爷,我婶子要回来了,我得提前准备晚饭,农家粗茶淡饭的,也不腆着脸留您了,我去送送您?”书虞见李云生表情不对,立马出言打断。
陆平安这话,确实说的不合适,拒绝人也不是这么个拒绝法。
李云生没有动,仍旧纵着眉,显然是不甘心就这样带着儿子悻悻然走。这时陆平安捏了捏手腕,李云生眼尖的看到他护腕上一颗翠绿的宝石,登时愣住了。
一个乡下农户的儿子,佩戴宝石护腕已经足够令人惊奇,但真正让李云生说不出话来的是那上面的花纹,那可不是普通的花纹,而是一种家纹。
李云生重新打量了一下陆平安,心思百转,最终对书虞说道:“好,既不方便,我们便不打扰了。”
李凌白捂着身上被打疼的地方,原以为他爹多少会给他出口恶气,没成想就这么轻飘飘的算了。
他眼底猩红瞪向陆平安,陆平安冷冷的瞪回来,李凌白身上隐隐作痛,吓得连忙收回了眼睛。
书虞送李家父子二人出来,马车前,李云生想到临走时母亲的叮嘱,想要对书虞说些什么,但闹了这么一遭,终究没脸也没那个心思再说,径自上了车。
“书虞,你给我记着,今天的仇,本少爷迟早讨回来!”李凌白对书虞彻底由爱转恨,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恶狠狠道。
书虞皱眉,心想自己还被这狗皮膏药给赖上了:“我只过我自己的日子,不想与任何人结仇,但你要做什么,终归我也拦不住。”
李凌白冷哼一声,以为书虞怕了自己。
但书虞怕的哪里是他,而是李云生,不过有李老夫人的情分在,只要不是做得太过分,想来李家也不会咄咄逼人。
“劝李公子一句,办任何事都长点脑子,免得像今天一样,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拉着亲人朋友一道丢人。”书虞回击道。
李凌白气得不行,却见陆平安从里屋出来,他瞬间气势全无,一瘸一拐爬上了马车,父子俩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败家子儿。”书虞道。李家纵有再多钱财,也早晚会被李凌白这不成器的儿子败光,书棋还挖空了心思想要嫁给他,简直是脑子挨驴踢了。
从这一点上看,都不知道该说书棋是聪明还是傻。
当然也有可能是价值观过于扭曲,眼睛里只认钱,也看不到其他的。
书虞摇了摇头,一转身,发现陆平安不知何时走到她的旁边。